王之毅因为王康的死悲痛欲绝,可梁氏又好的到哪里去,那是从小就养在她身边的孩子啊!同她亲生的有何区别?都是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王康的死,让梁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王之毅怨她,她何尝不怨自己呢?
后来梁氏被关在了樟松阁,时常会梦到王康惨死的模样。原先她以为王康在怨自己,可时间一久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王康同那马的关系好的不得了,一次过年时王康骑马在院子里跑,下人放炮竹惊到了那马,那马吓的跳脚,满院子疯跑也将王康驮的稳稳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那马吓的将王康掀飞出去呢?这个问题困扰她多年。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王昼已经六岁了,资质平平的他根本不受王之毅的重视,反倒是王康死后,王之毅才重视起王昼的。
知露同风无影,他们商量了一下计划,决定要多吓张姨娘些时日,定要将她吓的神志不清了才好盘问。
这件事由风无影他们去办知露放心的很,她需要做的就是这些时日安分守己,不让旁人瞧出端倪。
当晚风无影,风无卿就扮做鬼影去了樟松阁。凡事都将就循序渐进不是?所以风无影他们第一天晚上只是弄出了点响动和一闪而过的身影,都没用上知露给他们画的烂脸。可即便如此,张姨娘也吓了半死。
张姨娘进樟松阁只带了两个婆子在身边,两个婆子胆子倒是大,也不信鬼神之说。举着个棒子就守在张姨娘屋中,其中一个还大骂着到:“我看谁在这装神弄鬼的”
虽说有两个婆子守着,可张姨娘还是吓的不敢入睡,一直熬到天亮才拉着两个婆子一同睡了一会儿。
王昼担心他娘在樟松阁里吃不饱穿不暖,所让周慈日日代他去看望张姨娘。
樟松阁的院子门,是被大铁链子锁上的,院墙又高,一群不会武功的女人在里面是根本跑不出来的。
第二日周慈去给张姨娘送东西,找了王安来开铁锁。可这门刚一打开,张姨娘就拼了命的往外冲。
“母亲,母亲你这是做什么?”
周慈想拦住张姨娘。张姨娘却一把推开她的手,神色慌张,口中念念有词:“我不要住在里面里面有鬼啊~”
周慈心中暗道:婆母真是半点不省心,竟想的出这种破法子,那公爹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
王之毅当然不相信,还大发雷霆指着张姨娘责骂道:“大夫人在樟松阁住了十多年都没说过闹鬼,你刚进去一天你就说闹鬼?你要么老实闭门思过要么我打断你得腿让你闭门思过。”
梁氏见张姨娘那慌乱恐惧的模样,心中更觉得她有问题。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怎么就能让张姨娘害怕成这个样子呢?
王之毅自昨天的事后对待梁氏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不光一个劲叫人送东西到碧秋堂,自己还跑到碧秋堂院子里转悠,似乎是想让人请他进屋坐上一会。可知露同王若弦看见他后都只是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完全没有要请他进屋的意思。梁氏更是连门都没有出,反复几次王之毅也是忍耐不住,直接进了梁氏的屋子。
梁氏见王之毅进屋,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给怀中的滚哥磨指甲。
滚哥的指甲长的很快,两天左右就会长出尖尖的指甲。
王之毅咳嗽了一声,想引起梁氏的注意。
梁氏放下挫刀,抬眼看了他一眼依旧不理会,将滚哥放在地上温柔的道了句:“去玩吧~”
圆滚滚嗷嗷奶叫了两声,蜷缩起身子就滚了出去。
王之毅见梁氏没打算理他,干脆开口道:“让人送来的点心,你可还喜欢?”
梁氏嘴角挂上一抹清冷的笑:“你费心了,其实无需让人送这些来的,露姐儿的手艺很好,做的东西也比那些厨子做的好吃。”
“哦?说来我还没尝过那丫头的手艺呢~”王之毅笑道。
他的言下之意大抵就是想晚上留下来用饭,可梁氏就是一副淡淡的模样道了声:“嗯”
这可给王之毅尴尬坏了,他站在屋中,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原地僵了好一会,才拉下脸坐到刻八宝祥云纹的椅座上:“我知道前些年,是我委屈了你。”
梁氏听了这话,本来平静的目光突然有了一丝波澜。王之毅以为自己终于触动到梁氏了,不由心下大喜。
“你若是为了哄露姐儿她们,想让她们留下才说出的这些话,那就大可不必了。温家那么大的家业还需要露姐儿去操持,不可能一直待在堇州的。”梁氏道。
王之毅心底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被梁氏瞬间浇熄,他略有不快道:“同弦儿她们有什么关系,我是真心觉得愧对于你。”
梁氏的神色恢复之前的漠然:“哦,若是对我有愧,就送我一纸休书。”
王之毅眉头皱起:“我知道你怨我,可我如今已然悔过,你又何须这般不饶人?我们夫妻多年,若不是出了康儿的事那时我每每见到你都会想起康儿这才对你多有疏离。”
梁氏笑着抽了一口气:“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我年少之时若是懂得这个道理,我定是不会嫁给你的。”
王之毅的脸上渐渐起了怒意:“你”
梁氏见王之毅动了怒气,更是嗤笑道:“因为康儿得事你怨我,我也怨自己,你因此对我疏离我不怪你。可这么多年你都忘记了,当初你向我父亲求娶我时,指天发誓,说会一生爱我疼我,绝不再另娶她人。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