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珑将茶水泼在祥安脸上。
祥安逐渐转醒。
“这安神茶果然对解除幻香有奇效。”她看起来很满意,“禾悠然诚不欺我。”
“你怎知是幻香?”不过是一瞬的怔楞,梁以安已经再次赶了上来。
“以前瑾僩被殷实菅绑过一次,禾悠然救他的时候发现他被人用过幻香。我们便知暗影审问,多是喜欢用这一种让人迷幻错乱的熏香。”
苏瑾僩当初不是受不住严刑向梁雁染和殷实菅供认了一些事情,而是因为幻香的关系。
“蔡长安拉了信号筒,祥安见了必然前去营救。殷实菅若嫌碍手,直接将人杀了便是,没必要费事抓到然后用迷香将他迷倒。这两种药,症状十分相似,只是幻香在失魂后一个时辰会自行转醒,也可用安神茶解。而迷香就只能等着药效过去,时长二至四个时辰不等。”
“殷实菅不是偶尔抓他,应该是要问他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便是传国玉玺了。
姜玲珑忍不住对梁以安竖了竖大拇指,“曌王,干得不错哦!”
殷实菅在行动前一定是让暗影去清元殿拿玉玺,结果本该藏着玉玺的地方却空无一物。暗影遍寻不见,他才亲自来了小筑苑,想要逼问蔡长安。
也因此,他无法直接将梁以安杀死。
祥安醒来,看见眼前状况,立刻明白了他们遭到软禁的事实。
“主子,我可什么都没说!”他一见梁以安就大声解释。
梁以安知道他当然没说,若是说了,那么他现在就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姜玲珑过去给他松绑。解绳索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张纸条进祥安手里。
祥安不动声色接下,推进袖口,也不急着去看。
姜玲珑又让祥安帮忙将蔡长安背进里屋。
往床上放人的时候,祥安趁着视线死角看了一眼。
安顿好蔡长安之后,他们三人就坐去边上的几案边,悄声商量了起来。
“你要是一个人逃,有没有机会逃出宫去?”姜玲珑问梁以安。
梁以安颔首,但说,“你别想,我不可能走。”
她在这边吃瘪,就去祥安那里越挫越勇。
“祥安,你呢?逃得开吗?”
祥安想了想,点了点头,“十之七八,可行。”
姜玲珑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三人不着急行动,尤其是姜玲珑,拉着梁以安坐在蔡长安的床边,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
直到梁以安承认,是他一时心软。
这对于梁以安而言,其实是很罕见的。
蔡长安按着梁雁染给的名录排查,因为回禀无果时,梁以安才想起来还漏了一个符合条件的老臣——殷实菅。
君王身边的太监通常都被认为是君王的心腹,谋反之事既不会直接怀疑到一个大内总管的头上,世俗一般也不会将太监看作是个官职。毕竟在那些权贵眼里,太监连一个完整的人都不算。
原本他怀疑是梁雁染刻意隐瞒,要等他们好看。
但后来连蔡长安都没有提及要查一查殷实菅的行踪,他才觉得这是偏见造成的疏漏。
就如眼下芙蕖殿内住着的那些女子们的遭遇一般。
偏见,往往会带人偏离真相。
姜玲珑问他,为什么她一开始那么狂妄地无视他进了小筑苑他都没有动气。后来她对蔡长安说了几句话,就莫名其妙地惹怒了他呢?
这前后的差别,究竟在哪儿?
梁以安便将小禄子的事情告诉给姜玲珑听。
原本曌王身边的位子,是小禄子的才对。
只是因为姜玲珑对蔡长安的一句安慰话,殷实菅便甩了暗器来。
这个小禄子作为他的义子,真的是很得殷实菅疼惜了。
“他有没有搞错啊。”姜玲珑叹气,“自己义子过世,还不能让你有自己得力的下属?”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殷实菅有些可怜。
若说他是因为邝毓的原因断了腿,而迁怒于姜玲珑,姜玲珑觉得还算合理、
毕竟他们是夫妇。
可因为小禄子而迁怒于蔡长安,那就是心理有问题见不得别人好了。
一把年纪原来是心理疾病,这也太荒唐,太可怜了。
“小禄子说是病死,但他死因是否存疑啊?”姜玲珑灵光乍现,“你知道他得什么病死的吗?”
梁以安摇头,小禄子去世的时候,他早就搬去了紫霄宫,对宫里的事情不太清楚了。
两人聊完,恰好蔡长安的伤势也稳定下来,姜玲珑听他呼吸平稳下来,躺在床上陷入沉睡,总算是放了一点心。
梁以安和她一前一后地出来。
临出门时,姜玲珑还朝着祥安比划,可惜这些古人看不懂加油打气的手势,她便偷偷说了声,“把握机会!”和梁以安一路吵着出去回到小筑苑的前院。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你那个玉玺在哪里吗???”姜玲珑咄咄逼人,监视的暗影听见玉玺二字,耳朵一个个都竖得像兔子一样高。
“这是我霖国传国玉玺,岂能说给就给!”梁以安也有些恼意。
“什么叫说给就给?一个玉桩子,能比你一条性命重要吗?!”
“这是一条命吗?这是我霖国一国,万万人之根本,之性命!”
“你别和我说那些虚的。你就问你,如果一个玉玺能救我一条命,你就不救了吗?放任我去殷实菅那老贼一会儿回来杀了?”
“……”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头头是道,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