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暮起轻飘飘的话缓缓进入每个人的耳朵,众人皆是一怔,神情僵住,换做是平时众人自然是不信的,恐怕还会调侃宁暮起几句,只是如今众人默默对上宁暮起的眼神,都不由得心生诚服,不敢有半句言语与放肆。
话虽然说的慵懒,随意,但是很明显能够感受到那短短几字的话中透露出来的不是随意,而是随意之中的刻意,没错着随意就是宁暮起刻意表现出来的,只觉得身边划过一丝阴冷,犹如一阵寒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被人掐住命运的喉咙一般,虽说快到白日里,骄阳四射,却犹如冬日冰冷。
公冶景行明白宁暮起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纨绔,流里流气,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做到了兵部侍郎这个极其重要,很多人爬了一辈子都坐不上的枢纽之位。虽说这其中是公冶景行向永帝提议,但是若是宁暮起没有这个本事和才能,恐怕也是坐不上的。
公冶景行似有打量看了宁暮起一眼,只见得眼神玩味,公冶景行眼神轻佻,闪过一抹微光,沉默不语,端起云顶山雾,静静地品尝着,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
宁暮起话音刚落,众人便更加陷入了一场无边的寂静之中,只听得紫莺颤抖发出的恐惧之声,此时,越发显得明显。
宁暮起扫了眼众人,随即彻查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来,有些玩味地说道,“怎么都不说话了!”
宁暮起开口,也没有一个敢开口的人。
宁暮起将众人的沉默收入眼中,倒是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着方才询问他的烟翠,露出一抹浅笑来,弯唇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烟翠抬眼看了宁暮起一眼,正好对上他那惺忪却带着寒冷的眼神,不免心中一紧,说到底烟翠也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同离幸一般年纪,可是离幸却是要比她强上不知多少倍,不过倒也正常,以离幸的身份,只能强,必须强。
烟翠有些怯弱地看了宁暮起一眼,随即连忙低下头,急忙说道,“奴婢不敢,世子严重了!”
“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宁暮起看着烟翠这副怯弱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笑意玩味,不过宁暮起可不是真的想要吓烟翠的,烟翠不过是被宁暮起此时的模样给吓得怔住了。
烟翠扯着嘴角,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显得几分手足无措来。
此时,离幸看了眼烟翠,随即看向宁暮起,眸色平静,淡漠无波,眼中闪过一抹微光,适时地开了口,“表哥,你吓到她了!”
烟翠怎么说也是自己身边的人,离幸自然也是要维护她的。
宁暮起却被离幸的话给逗笑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笑出声来,带着些许玩味,可是眼神却是在触及离幸的那一瞬间便变了,带着几分柔和和宠溺,没有方才的阴冷邪恶,显然是可以收敛的。
宁暮起无辜地摆了摆手,连忙矢口否认,“我可没有对她对什么啊!我这不是看是你身边的人,这次好生询问她嘛,也是给你足够的面子啊!阿幸可不能冤枉我!”
离幸自然不会相信宁暮起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弯唇笑了笑,自然也看得出宁暮起再面对自己时眼神刻意的收敛,也知道宁暮起说得都是真话,宁暮起虽对下人不太严肃,时常打趣,但是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自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倒是唯有离幸身边的人,宁暮起倒是多几分和颜悦色,说来也是给离幸面子。
离幸只是处于主仆对烟翠习惯性地维护一句,没有想要和宁暮起缠在这件事上的意思,随即露出一抹浅浅地轻笑来,看了眼地上蜷缩发抖的紫莺,眼神幽深幽暗,随即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表哥这是在干什么呢!是准备放大招了,还是怎样?我可看不懂表哥的意思!”
宁暮起轻笑一声,有些宠溺地看了离幸一眼,随即目光触及到紫莺时,瞬间变得恐怖如斯,冰冷至极,阴森非常,眼神瞬间变得黑暗,薄唇缓缓吐出这么一句,“你别管,看着就行!我说过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
宁暮起话音刚落,众人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心里不免有些嘀咕,原来世子殿下费尽心思做得这么一切都是为了给离小姐出气啊!
一直平淡深沉自居的公冶景行手上的杯盏一顿,终是忍不住看向宁暮起,眼中闪过浓浓的微光,心里竟然升起一丝烦闷,只是现在终究不是公冶景行肆意妄为的时候,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拼命保护,而自己还要听着那个男人随意吐露的情话,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压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也就宁暮起是离幸的亲表哥,公冶景行这才硬生生强忍下。
宁暮起没由来的偏爱是那么有恃无恐,明目张胆,不管任何世俗的眼光和流言蜚语,这样义无反顾的偏爱和维护是个姑娘都会心头悸动的吧,离幸也是凡人,自然也会沉浸在宁暮起的维护中。
离幸深深看了宁暮起一眼,正好与宁暮起那宠溺非凡的眼神对上,离幸随即弯唇不羁一笑,柔和清澈,随即低垂眉眼,沉默不语。
宁暮起看着离幸这副样子,宠溺地笑了笑,根本没有管地上已经陷入癫狂痛苦了许久的紫莺。
宁暮起眼波微转看向公冶景行,似有打量地来了这么一句,颇有一丝玩味地挑衅意味在里面,“太子殿下不介意吧!”
众人:“……”没想到这个时候世子殿下居然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