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里边的年轻人把酒葫芦拿出来道:“熊大人,您的酒。”
熊大人接过酒葫芦,起身欲走,回头看着姬予清和连令欢等人,问道:“这个方向是要去南城?”
姬予清应道,“正是。”
熊大人喝了一口酒,啧啧酒味道:“那就都绷住了,那个地儿可不如金城太平。”
说完,也不像是要给他们解释的样子,就走远了,姬予清眉间微皱,这个熊大人说话奇怪,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看来南城真的是一个不简单的地方。
连令欢沉道:“走吧,到了再说。”
南城与金城相隔不远,行了半个时辰不到,便到了南城,待他们刚进南城之中,就感觉到了萧条的阴沉气息。
他们几个人都走到南城,街上有集市开罗声,行来往去的人也不算少,只是他们刚在金城过来,就觉得南城更寂静了一些,有的小店摊铺也在吆喝着。
“卖绸缎,上好的绸缎。”一个卖锦缎布匹的摊铺前站着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老板,面色沉重,似乎毫无劲头,话语冷漠,“刚进的绸缎,错过就没有了。”
连令欢转头看向前方,一个妇人摆了一排胭脂水粉,拿着把团扇坐在摊铺前,面无表情的低声道:“上乘的胭脂水粉,姑娘们都看一看。”
再向前走了几步,仍然是几个摊铺,卖什么都有,然而叫卖声都冷漠极了,脸色凝重,“小店新进上好材料,客官里边请!”
这时街头一个女孩,背着一箩筐的花朵,一路走过来,停在恪棠面前,女孩冷淡的表情挂在脸上像是黏住了一般,语气冰冷之意,
“小姐,买花吗?”
恪棠头一回见到卖东西这么冷漠的,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眼珠黑溜溜的透着天真,可是面色凝滞,给人觉得冰冷冷的,见恪棠没说话,小女孩又站到青葙子面前,冷道:
“公子买花吗?”
青葙子拿出了五金给了女孩,“都给我吧。”
按理说青葙子给了五金买下几百朵花也行,买下女孩儿这几朵花绰绰有余,女孩并没有丝毫动容,淡然的将箩筐的花用麻绳系了个结,递给青葙子,漠然视之:
“公子拿好。”
说完小女孩儿头也不回,缓缓走远,这个大赚了个买卖,应该是高兴才是,可女孩的样子和街上的人都一样,凝滞着表情,即使整个街上都有人声,可是人声阴沉,气氛低落,让人不免觉得这些人都是毫无感情的假人一般。
青葙子将花递给恪棠,低声道:“这里的人有些奇怪。”
恪棠也注意到了,每个人就像是遇到了大悲之事,整个南城都毫无生气,恪棠闻了闻花束,“好在花还是香的。”
连令欢打算试探一下,回身回到刚才的胭脂摊铺前,手持团扇的妇人冷冷的抬眸看了连令欢一眼,漠然道:“公子买什么?”
连令欢随手拿了一盒胭脂,“就要这个。”
夫人表情从一而终,“一两银。”
连令欢在摊铺前放了十金,给了个十倍的价钱,换做平时,正常下老板都会高兴的不行,而妇人面不改色,说了句:“多谢公子。”
夫人放好连令欢给了十倍的钱,继续靠在椅背上,冷声道:“卖胭脂,上乘的胭脂。”
连令欢回眸看着姬予清,姬予清也明白了连令欢的意思,不只是卖花的女孩,还有卖胭脂的妇人,街上的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就算是行人也别无二致。
连令欢叹了口气,打开胭脂盒闻了闻,看着姬予清轻声道:“不适合你,太香了。”
连令欢随手扔进了一个小巷子,姬予清异样看着连令欢,他也真是有那份闲心,姬予清抬眸说道:“熊大人说的话,有些玄机,这城里的人就像是毫无感情的假人,可又有血有肉。”
连令欢扫了一眼,只要能看到的人,都是阴沉着一张脸,像极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表情,这种气氛,让人不免有了噤若寒蝉的心境。
也明白了,金城那些人为何会说南城像一个死城,这些人虽是活着,但整座城都像是游走着一群行尸走肉。
南城也有宵禁的规矩,到了日落后,街上就开始出现了士兵驱赶城民,他们只好找客栈先安顿下,刚走进一家客栈内,里边寂静无声,虽然也有不少人上下走动,但相互之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客栈的小二看了他们几眼,拿出房簿看了看,冷声道:“几位客官,和我来。”
小二给他们带到了二层,小二指着一排挂着天字号的房间说道:“连着五个客房,都是几位的,有事客官再招呼一声。”
说完小二就下楼去,恭缪没想那么多,直接进了房间,姬予清在门口向下看着小二的身影,深叹一口气,这是他们去了那么多地方,住了那么多客栈里,最待人冷淡的伙计。
连令欢收回目光,“进去再说吧。”
几人进了一个房间,连令欢关紧了门,青葙子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南城就是这个样子,人人面无表情,毫无感情。”
恭缪想到一回事道:“是不是民风如此?”
这个话被恪棠反驳了回去,“南城民风向来没事,这种死了人的气氛真是头回见,南城到底发生了改变,人都成这样了。”
起码恪棠的话比较可信,她在南城留了五百年,南城当初民风必然不是这样的,在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改变了南城。
姬予清思索片刻,说道:“金城时熊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