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釉坤山——无心堂。
姬予清随同连令欢一道,再带上恭缪,一同来到釉坤山,来赴这满月宴,姬予清特意选在一个比较晚的时辰,免得又去的太早,会遇上各门各派的人,她还要逢场作戏的客套。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山谷之中,山谷外层层迷雾,又岔路狭窄,如果不是连令欢带路,她本就寻不到方向,一定连釉坤山的门也进不来,定糗出笑话。
穿过高大的山谷后,就是偌大的水湖,水面上又是一层薄雾,姬予清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釉坤山的前后怎么都一样?”
山谷前和山谷后,几乎大致相同,给她感觉就是刚进了山谷,又转了回来,周围云雾迷蒙,也望不到太远的路。
恭缪抢了话,得意的笑道:“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和陆良师兄来过一次,陆良师兄说釉坤山看似是山谷,其实不然,它本身就是一个环形山谷,为了以防外界不会轻易闯入,特地设了迷雾,而且不仅前后相同,其实东南西北都是这个样子,就要给人一种走不出去的错觉。”
“和鬼打墙似的,弄的这么麻烦,他们也不怕把自己的弟子困在外头,”姬予清反正也分不清方向,到了釉坤山就更不明白了,她庆幸今日是和连令欢一起来的,不然她自己不转上几圈,是一定走不进去的,“那这是进来没进来?”
恭缪指着湖面,说道:“妖王你看,下次在找不到方向,就看湖面的流向,它流向哪,哪就是入口的方向了。”
姬予清颇感惊讶,“傻孩子这么聪明了?”
恭缪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也是陆良师兄告诉我的。”
姬予清由心觉得釉坤山入口太复杂,还不知道里面是不是也像个**阵,连令欢边走边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釉坤山的无心堂,也就是沈唆的居所,不会靠近釉坤山内。”
“明白了,无心堂就是釉坤山的一个小居,沈唆也会选地方,”走了一刻,穿过了云雾,放眼望去就是青葱翠绿的景象,千里一碧,苍翠挺拔的竹林,姬予清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竹林,叹道:
“无心堂,应该叫绿竹堂。”
“因沈唆称空心二郎,借名就叫无心堂,此处竹林也是他自己一手做起来的,无心堂也不差,”连令欢其实想拿妖界和无心堂做个对比,无心堂虽无大殿,但是雅舍居多,和妖界比也有几分想象,但姬予清又要挖苦,他就咽了这句话,在竹林里走了进去,“你和沈唆虽不融洽,但沈夫人为人谦逊,你也要记得不要太说什么过分的话。”
姬予清斜眼看着他,“我就那么口无遮拦吗?”
“没有,随口一说。”连令欢知道即使他说了,姬予清要是真到了火候,也不会看人,自己怎么说都行,提醒一句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安心。
竹林郁郁葱葱,越向里走,清风拂面,带着竹叶的清香,终于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处竹园,居舍雅致,以绿竹为墙,青瓦为顶,一眼看去,能看到的也有六座小居,然而每个小居也有三丈之高。
姬予清赞道:“无心堂,果然别有洞天。”
三人并肩同行,逐渐靠近无心堂中,姬予清看了一眼周围来往的人并不多,而里边已经人声聒噪,看样子她来的的确是晚了些。
姬予清偏头看了一旁的牌匾,无心堂三字挥笔之上,牌匾的门面倒是朴素几分,刚进去几步,就听见里边的哄然大笑一声,一个粗犷的声音炫耀道:
“我这灵剑开刃之时,可是能有排山倒海之力,可惜了,却碰不到对手,我这灵剑也孤独了许多年了。”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姬予清不屑的瞥过头,臧启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到哪里都这么吹嘘,真碰不到对手,恐怕是忘记酣离宴上的青邪鬼了。
姬予清在臧启身后经过,幽冷声道:“别来无恙,上次上极门一见,怎么就没见你感谢我一句?”
臧启听着这个声音,背后发凉,猛地转过头撞上姬予清清冷的脸,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刚才的趾高气昂化为恭维,奉承的笑道:
“这是什么好日子呀,妖王竟然大驾光临,我这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和您道谢,今日碰见了,肯定要和妖王喝一杯,以表谢意。”
臧启这个模样就和当日讨好师凝天一模一样,姬予清心中作呕,掠过了他边道:“算了,玩好你的灵剑吧。”
姬予清径直走过去,恭缪冲臧启吐了吐舌头,“墙头草!”
“臭小子!小心打你!”臧启挥着拳头状吓唬恭缪。
姬予清粗略扫了一眼,无心堂虽然不大,但来的人是真不少,金朋满座,相熟的人自然就结成一派聚在一起寒暄,但姬予清也看了看,没看见上极门派人过来,而且隐星宗也没见师凝天。
姬予清低声道:“还以为上极门会派青葙子过来的。”
“上极门比较避世,这种事是不会出面的,”但连令欢注意的是,却不见主人,“怎么没见沈唆和沈夫人?”
这个时候起码应该也要有一个人招待宾客的,却未见沈唆人影,这反而有些不尽地主之谊了,几人寻了地方坐下,连令欢说道:
“今日在场的没有太多熟人,你可以放心了。”
连令欢所谓的熟人,都是各个门派的长老,师父以及和他一样的亲传弟子,今日除了臧启算是碧炎山的大师兄,其他的门派都是没怎么见过的弟子。
如果是要给姬予清找麻烦的话,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