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是凌晨两点。
第二人民医院的病房内一片寂静,前台值班护士小姐托着下巴在打盹,几个高大健硕的便装男子推门进来,敲了敲前台的桌面,把护士从睡梦中惊醒。
敲桌面的男子亮了亮身上的证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想找一下林云这个人。”
护士小姐揉了揉眼眶,瞅了眼男子的证件,埋头在电脑上扫了几眼,回答道:“他在503独立病房。”
她话音刚落,几个便衣男子已经大步流星的直奔电梯而去。
此刻,503独立病房内,林云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眸子闪亮,精神奕奕,一丝睡意也没有。
忽然房门被撞开,几个壮硕的便服警察冲了进来,林云一把摘下手背上的点滴针管,弹身而起,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幽冷锐利的光芒。
两个眼明手快的警察小跑上前,以专业的擒拿手段,瞬间控制住林云的双臂。
林云猛地一挣,右臂肘关节啪啪连砸两记,生猛的力量,撞击在左右两边警察的眉眼上,瞬间击退两人。
随即,他骤然抬脚横扫,呼呼两道锐利的破风声响传出,两个准备上前帮忙的警察应声倒地。
“别动!”
正要上前把最后一个站着的人打趴,那人却突然掏出一支手枪,对准林云的眉心,厉声喝道。
他一边举枪对准林云,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文书,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是渝中区公安局的办案人员,你涉嫌故意伤害,上头已经批捕,这是拘捕令,你要是敢继续抵抗,我立即开枪!”
啪!
两位便衣警察趁机从后背扑上来,用蛮力把林云强行按倒在地,上了背铐,再把他提起来,带出病房。
林云被戴上背铐,押送到医院门口的警车上,两个健壮的警察一左一右的夹住他,面无表情,甚是冷淡。
由于林云刚才抵挡的缘故,手铐的齿轮挂得很深,又是背铐,卡齿蹭破皮肤,嵌入血肉中,疼痛难忍。
警车一路呼啸着开往渝中区公安局,约莫十五分钟过后,林云被带进审讯室,负责审讯他的,是两个年纪颇大的老警察,还有刚才那位举枪对着他脑袋,把他押回来的年轻警官。
这间审讯室与林云此前在北塘区公安局进过的审讯室有点不同,空间不大,四面都是白森森的墙,没有窗,中间摆着一张黑色的桌子,桌上亮着一盏台灯,散发着惨白色的灯光,给人一种强烈的心里压迫。
林云坐在亮着台灯的黑桌前,两个老警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年轻的警官小步上前,凑在老警察的耳边低语几句,又给他俩各递了一支烟,两个老警察把烟往耳朵上一夹,便起身离开了。
随后,进来四个年轻警察,林云抬眼一瞅,正是刚才去医院病房抓他的四人。
没有任何的审讯和问话,四个警察仅用眼神交流一下,便忽然有人从背后猛地用一记肘击,把林云撞啪在那台灯底下,随即,台灯翻转过来,功率调高,光线骤然亮起来,刺眼的灯光,晃得林云一阵目眩。
“打!”宛如奔雷般振聋发聩的狠厉声音在林云耳畔炸响。
恍惚间,林云只觉自己背上忽然有一本厚厚的书盖下来,紧接着,啪一声响亮至极的敲击声响陡然传开,一股巨大到难以承受的击打力量,裹着强烈到几乎让林云的整个脊背瞬间发麻,宛如遭受电击的疼痛,袭入他的脑海。
啪!
又是生猛的一击!
林云身体猛地一颤,整个厚实的大黑桌都发出颤抖。
因为一纸拘捕令,被带进警察局审讯室,未经审讯,便突然遭到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林云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刹那间如同熊熊烈火,在胸口中燃烧,自双眸间迸发!
嘭!
在身后那位警察的第三次打击没有落下的时候,林云的小腹骤然在黑桌上一撞,倾尽全力的撞击,将黑桌撞得横移而出,坐在黑桌对面掌控台灯的那位年轻警官,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撞倒在地。
咣当一声脆响,林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背铐他双手的手铐甩在黑桌上,猛然转身,一记高空鞭腿,迅如闪电,裹着凶悍的劲风,甩在那站在他身后那名举着一只大榔头,对林云进行过两次凶狠攻击的警察的脑袋上!
犀利的一脚,直接将手举榔头的警官踢翻在地,林云一脚超前踏出,俯身抢过他手中的榔头,再将地上的厚重书籍往他胸口上一盖,当空狠狠砸下一锤!
遭受如此重击,这位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警官瞬间两眼发白,脑袋一偏,居然昏迷了。
林云手握榔头,缓缓的站起身来,一双眸子里泛着凶戾如猛兽的寒冷光芒,怒视着站在审讯室里的其他警察。
“我无意冒犯你们这群吃公家饭的人,可惜,你们欺人太甚!你们披了一身公家的皮,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豺狼虎豹,你们根本不配当警察,不配当人民公仆!”
嘭!
林云的话音刚落,一位肩上扛着两毛二的中年人面沉入水的踏进审讯室。
“雷局长好!”
几个与林云对峙着的警察神色一肃,正身敬礼道。
雷正国眸光环视一圈,在林云那血肉模糊的手腕上停留片刻,皱起眉头,怒斥道:“你们在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在审讯室里胡闹的?简直乱弹琴!”
“雷局长,是他……”
“不用解释,都给我出去!”雷正国声色俱厉,直接打断警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