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恩自然没有跟着秦濂和曹观音等人去送客,秦老太太给的丫鬟见客人纷纷起身告辞离开后就要求她回老太太房中去。
秦颂恩也想听秦濂把之前说了一半的事讲清楚,于是点了点头跟着那个丫鬟往秦老太太的正房走。谁知道她才刚刚过了院子,就见到秦颂慧突然像疯婆子般冲了出来,见到秦颂恩抬手就是一巴掌从她挥了过来。
如果是如秦颂慈、吴玉琢这样的娇柔贵女,这一巴掌可能就得受着了,但秦颂恩却是敢跟大宛和魏人干架的猎户女,日积月累在山野中打猎训练出来的反应力和身手,早在秦颂慧那一巴掌挥过来时,在半空中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发什么疯?”秦颂恩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如今眼看着自己就能打听出真相,秦颂恩难得的好脾气,并不想节外生枝。
秦颂慧没想到秦颂恩的手劲那么大,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就挣脱不住了,她拼命挣扎,从来都只有她教训庶女的份,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自己被别人教训的事,一时更加恼怒,口不择言地怒骂道:“放手,你这个贱货,跟你娘一样的贱货!”
秦颂恩秉持能动手就绝不逼逼的道理,直接反手一巴掌对着秦颂慧的嘴巴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
实在是秦颂慧冲出来要打秦颂恩,秦颂恩反手给了秦颂慧一巴掌这两个动作发生的太快,在场的下人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生了。
秦颂恩打完秦颂慧倒是送开了她的手腕,秦颂慧捂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敢打我?”
秦老太太、秦濂等人都在前头送客,因为人手不够,连周姨娘也给安排去了前头帮忙,后院里的长辈如今只有一个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方姨娘,因为前段日子小产所以歇在屋里。可说是长辈,实际年纪并没有比秦颂恩她们大几岁,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模样,见到两个小主子针尖对麦芒,瞬间就萎了。
而且她从曹观音的房中出来,自然晓得秦颂慧的厉害,害怕地不敢上前,只能自以为地捡软柿子捏,跑去劝秦颂恩低头。
“姐妹两个即便有个拌嘴,怎么能就能动上手了呢?牙齿还有和舌头相碰的时候,难道就不要这个牙齿了吗?你是姐姐,大方些,还不快去给二小姐道个歉!”
方姨娘揽住秦颂恩,又只用她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劝她,“二小姐的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看在太太的脸上也不应该去惹她啊!乖,听姨娘的话,趁着老太太、太太还没回来,赶紧先低个头,服个软,将二小姐哄好了”
秦颂恩还没说话,秦颂慧捂着脸先哭开了:“不要她道歉,我不要她道歉!你等着,等我娘来了,我非要她揍死你!”
秦颂恩冷笑着,斜睨了她一眼道:“揍死我?我死了,谁替你去大宛?好妹妹,你看看清楚,如今不是我求着你,而是应该你求着我?”
秦颂慧一脸不敢置信地说:“你知道了,你竟然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秦颂恩叹气,见过蠢的,真是没见过这样蠢的,是因为从小就被关在后宅,睁开眼睛就只有这四角天空,所以干脆都不带脑子了吗?
可是曹节和吴玉琢等人也是大家小姐,并没有这样蠢笨啊!
只能说天赋异禀了
秦颂慧见秦颂恩没有回她的问题,只是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望着她,心中更加恼怒起来:“你知道也没有什么用!你娘死了,你姥爷也死了!除了我们家,你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想让我求你,做梦!”她的语气充满了怨毒,“你放心,我一定会叫娘好好的治你!你提醒的对,我不会打死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这主意秒极了,“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死更痛苦的事!”
秦颂恩目光怔怔地望着她,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秦颂慧见到秦颂恩瞬间惨白的脸色,还以为自己说辞奏效了,让她害怕了,因此更加得意地说道:“我说,你娘死了,你姥爷也被我们派去的人弄死了,你现在除了乖乖留在我们秦府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个世上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我会让你在去和亲前都尝一遍!哈哈哈哈,怕了吗?”
秦颂慧还没有觉察出什么,可是原本扶着秦颂恩的方姨娘却觉得身上冒出了寒气,她下意识地送开了原本还放在秦颂恩身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有些害怕地望着一脸沉默的秦颂恩抬起头。
却见到秦颂恩突然拔下戴在头上的发簪,窜了过去,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滞,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秦颂慧已经被秦颂恩攥在手中,她一手擎着颂慧的衣领,一手拿簪子尖锐的那一头抵住秦颂慧的脖子,惨笑道:“想活命的话,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一直到冰冰凉的银簪抵在她的喉咙上时,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秦颂慧才终于觉得腿软了起来。她看见秦颂恩如同野兽般寒冷锐利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下意识地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
话还没有喊完,秦颂恩簪子稍一用力,秦颂慧就觉得脖子间传来一阵剧痛,领口再次被攥紧,窒息害怕的感情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呜呜“
只听秦颂恩对着周围跃跃欲试的健仆和丫鬟道:“你们谁敢上来,我这一簪子就真的扎下去了。”
方姨娘见秦颂恩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