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忙道:“爹怎么又要去府城,不是才回来吗?出门在外怎么都比不上家里好,我不想您太辛苦了,您要不还是过阵子再去,或是让其他人去吧?”
李成栋挤眉弄眼,“这些日子生意太好,好些货都卖得差不多了,我不去府城进货,回头铺子里卖什么,我总不能有银子不赚吧?至少也得把这次咱们花出去的银子,都找补回来才是。”
又笑道,“你爹我都辛苦惯了,派其他人去我也不放心,咱们家生意能越来越红火,不就是因为各种香料都好,回头客多吗?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好好念你的书吧。别明年小巍和阿澈都成了秀才老爷,就你连个童生都考不中,可就真是没脸了。”
李昌嬉皮笑脸,“我有什么好没脸的,天人和凡人本来就是有差距的,要人人都跟表弟和澈哥一样聪明厉害,这世上岂不是反倒要乱了套?明年考不中,大不了我三年后又再来便是了。”
陆薇薇笑起来,“表哥心态倒是不错,这样最好了,努力的人是永远不惧怕失败的。”
但她知道李昌这阵子刻苦了许多,不但白天在学里时加倍刻苦了,晚间还要熬夜背书写文章,只要他一直这样努力,她相信幸运之神明年一定会眷顾他的!
李成栋已冷哼道:“别给我想什么三年后,明年你要是考不中童生,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
李昌忙干笑,“爹别生气,我会努力的。”
陆薇薇则笑着给他解围,“舅舅,那您这次去府城来回要多少时间,赶得上回来过端午吗?到时候您带了全家人去看赛龙舟呗,正好让舅母和表姐散散心。”
李成栋咝声道:“不知道赶不赶得上过端午,我尽量吧。小巍,你会说话儿,又细心,等我去府城了,可要多陪你舅母和表姐说说话儿才是,她们面上不显,心里却都不好受。尤其你舅母,又要担心你表姐的亲事,又要担心……那一家子混账,还谁也不能说,憋久了万一憋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你多哄哄她吧。”
又说李昌,“你也是,多哄着点儿你娘,阿盛你也管教严格些,别让你娘操心。”
陆薇薇与李昌都应了“是”。
李昌应完了,却有些不服气,小声道:“娘竟然还担心那一家子混账呢?他们觉得隔了一层,不拿我们兄妹三个当骨肉就算了,娘可是他们的亲女儿、亲妹妹,一样不拿娘当骨肉,不管娘的死活,娘还管他们去死呢!”
李成栋闻言,沉声道:“‘血浓于水’这四个字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哪日我和你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你们兄妹三个伤心了,难不成你们就不关心我们的死活了?肯定还是要关心的。你娘如今便是既恨他们,又忍不住担心他们,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回头在她面前可别这样说,也别把心里的想法带出来,不然她得更煎熬。”
陆薇薇附和道:“是啊表哥,舅母心里肯定免不得担心,她若不是先有爱,又怎么可能会恨?但我相信,不到生死关头,她都会把担心压在心里,绝不会有任何实际行动的。现在可离生死关头远得很,纵那一家子三五年内,肯定都要受话本的影响,却仍吃得饱穿得暖,日子比许多人都好过,舅母肯定过几日便会想开,好起来的。”
李昌嘟哝道:“我这不是不想娘不开心吗?算了,娘已经够明事理够拎得清了,换了村头的林婶子四爷爷家的二伯母之流,便是明知娘家错得离谱,被坑的也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女,早跳起来八丈高,依然拼了命也要护着了。我回头多哄着娘一些吧。”
陆薇薇笑道:“表哥这样想就对了。舅舅只管放心忙您的去,我会帮着表哥看好家的,管保等您回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顿了顿,“表姐的亲事您和舅母也真的别担心。是,舆论现在是只大半对我们利好,还有小半不利好,说什么的都有,但有大半已经够了,我们要的也只是让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回头有人家属意表姐时,找人打听,能知道错不在表姐和我们家而已。”
“何况我的话本末尾不是说了,表姐最后得了一门打着灯笼火把也难找的好亲事,男方慧眼识珠,皆大欢喜吗?那将来登门求娶的人家,也不用担心会被人议论说嘴,而只会被人称赞‘慧眼识珠’。所以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多的是慧眼识珠的人家登门,舅舅只管沉住气,等明年的这时候若还没能如您所愿,您再来着急也不迟。”
《坑女记》一传开,吴家一家子当然首当其冲,人人唾骂,李月却也不是没人议论甚至恶意猜测说嘴的。
受害者有罪论虽荒谬可笑,却古今中外,哪哪儿都免不了。
哪怕话本已经很明确的证明了‘一个巴掌拍得响’,依然多的是杠精。
还有人恶意揣测,《坑女记》就是李家搞出来,说李成栋太狠的,好歹也是亲岳母、亲舅兄,何至于这般绝,要让人家断子绝孙?
好在是吴家这次惹了众怒,至少一年半载内,那些亲上加亲的人家只能将儿女们的婚事暂时推后,以观风声,自然也多的是自发与杠精们对阵的“路人”们,舆论才能一直对李家利好。
李成栋让陆薇薇说得讪笑起来,“我其实还是沉得住气的,这不是、这不是看你舅母焦心,我也多少受了影响么?不过让你这么一说,我已经不急了。本来么,我女儿人品样貌都出挑,我有什么好急的?等明年小巍你和阿昌中了,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