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浅院回来,瑾苏便直接出了府。既然答应了要提安素清照料秦湘月,那安胎药自是必不可少的。
拿了药,又和孔易闲聊了好一会,直到暮色降临,瑾苏才与白芨一道回了相府。
晚膳后,府外传来暗号声。
白芷走到瑾苏身侧,轻声问道,“小姐,去吗?”
“嗯,”瑾苏点头应道,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安胎药交给白芷,叮嘱道,“悄悄的送去书浅院。”
白芷点头会意,将药包放进宽大的袖口,退下。
“白芨,老样子,等你出去的时,把灯灭了!”
“好”。
待白芨应完,瑾苏披上黑披风,跃出窗外,轻车驾熟的样子,犹如家常便饭一般。
别苑内,丰曜已将茶水煮沸,等瑾苏一到,立马将沸水倒进茶杯。
“殿下,久等了!”瑾苏行礼道。
“坐吧,”丰曜抬手,接着将刚泡好的茶递过去,“先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瑾苏双手接住,“多谢殿下。”
待茶喝完,瑾苏方才关心道,“殿下,你的伤,好些了吗?”
“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原本就伤的不重,又得你悉心照料那么些日子,再不好,岂不是有负你这医圣之名?”丰曜玩笑道。
“殿下说笑了。”
一杯茶饮尽,丰曜又主动替瑾苏续上,并问道,“那日我见白芷急冲冲的折回草原,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吗?”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想让她去查个清楚。”
“是有关你娘亲的事情吗?”丰曜问。
瑾苏略点点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查到些什么了吗?”丰曜说完,端起茶杯似在饮茶,但却不经意的抬眸,瞥了她一眼。
“没有,”瑾苏摇摇头,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样子,道,“不过,奇怪的是,白芷去查问之时,恰巧遇到巫祝被杀,殿下可知,是谁人所为吗?”
丰曜怔住,心里竟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大约是怕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被瑾苏差距,遂一仰头,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这才镇定自若的应道,“那巫祝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引得首领大人心中不悦,会不会是首领大人安排的?”
“首领大人?应该不会,”瑾苏猜测,“据白芷所说,巫祝被人一剑穿喉,当场毙命,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法,不像是乌拉木里之人做的,倒更像是被训练有素的高手灭口!”
瑾苏说完,双眸直视丰曜。
丰曜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她刚才的那番话,分明就是意有所指,遂苦笑了一声,问道,“你不会以为是我派人做的吧?”
“瑾苏不敢,不过,瑾苏倒也确实想知道,此事,是否与殿下有关?”
不慌不忙的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之后,丰曜这才心平气和的说道,“说来你可能未必相信,但是巫祝之事,我从始至终,都未曾插手!”
见瑾苏满脸疑惑,丰曜继续解释道,“当初,巫祝在父皇面前那般胡诌,我虽事先知道,却并非是我授意。”
“不是殿下安排的?”瑾苏似有些不相信。
“为了让父皇打消纳你为妃的念头,我确实想过要从巫祝那里入手。但是,空青去找他之时,正巧听到有人正在与他商议此事,既然已经有人安排这一切,结果又恰好如我所愿,所以,我便没有让空青现身。”
说完,丰曜淡定自若的端起茶杯,又饮一杯,也不管瑾苏此时仍旧一脸疑惑的盯着他。
“由此可见,不想让你入宫的,可不止我一人!”丰曜叹道。
“那殿下可方便告知,是谁安排的吗?”瑾苏追问。
“我既答应从今往后,要与你坦诚相待,那自是不会瞒你。但凡是你想知道的,我都知无不言!根据空青事后多番查探,那日与巫祝密谋之人,正是你父亲---安相国!”
“父亲?”瑾苏满腹狐疑,甚是不解。
“我想,相国大人也是出于对你的爱护,所以才不愿意让你入宫随侍。”丰曜解释道。
“怎么会是父亲?”瑾苏喃喃念叨。
不是她不肯相信,实在是,像安鹤庆那样的,把安氏一族的荣耀看得比性命都重,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去冒那样大一个风险。
“的确是相国大人,但是,也不只是相国大人。”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相国大人和巫祝的谈话中,得知在我们到达乌拉木里之前,便已经有人去找过巫祝,不过他们的目的,不只是想要阻止你进宫那么简单,更想要你的性命。好在巫祝和安相国交情深厚,所以才没有将你往死路上推。所以,如果说巫祝被灭口,那应该就是想要你性命的那波人做的。”
“呵~知道从巫祝那里下手的人,定是皇上身边的人。而想要我性命之人,上至中宫太后,下至妃嫔宫主,无一不是皇上身边之人,倒也是合情合理。”说罢,瑾苏无奈苦笑。
“你放心,此事,我会让空青再着人去查的,”丰曜笃定道。
“不必了,那幕后之人一招未成,定还有后手,哪里还用得着咱们费心去查!”
丰曜点头认可,“也是”。
“哦,对了,那刺客之事,可有眉目了吗?”瑾苏问道。
“约莫是有些眉目了,午后九皇弟单独觐见父皇,应该就是要去回禀此事的,但是具体查到什么地步了,还未可知。”
“哦,”瑾苏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刺客一事,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