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症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方才许太医也说过了。”
白景音为了让她安心些,说道
“按照许太医所说,其实今日我出宫了一趟,并且找到了凌相藏起长生的庄院。”
“娘娘见到长生了吗,他还好吗,他的病严不严重求娘娘告诉奴婢。”
听到白景音去看了长生,乌嬷嬷一下子恢复了生机,她激动的抓住白景音的手,眼中闪着泪光,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娘亲,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孩子的消息。
“是个很聪明孝顺的孩子,会解我也解不开的机关木盒,身上穿的似乎还是嬷嬷从前做给他的衣裳,哪怕不合身。总是嘀嘀咕咕的要去找娘,想去找娘……”
白景音温声将自己看到的事告诉给乌嬷嬷听,
“但是瞧上去是比同龄孩子瘦了些,说话也老成。庄园里的婆子照顾不尽心,所以更显得有些憔悴,对了,在我过去到走之前,长生发了一次病。”
“长生,我的长生,是我这为娘的没用啊——”在知道这一切后,乌嬷嬷百感交杂,既为长生的孝顺而感动,也气愤凌家这般对一个孩子,更多是,还是内疚自责与悲痛欲绝,只恨自己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承影医术极好,这点是连皇上都知道的。我已经让她从许太医给的脉案中重新配置了新的丸药,只要不再吃那些不顶用的药,细心调养,他会好的。”
“多谢贵妃娘娘,奴婢从前那样害娘娘,娘娘却还能不计前嫌救长生一命,奴婢实在是羞愧难当,悔不当初。”
说着说着乌嬷嬷一激动,竟要自扇巴掌。
白景音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沉声道
“若有了痕迹难免让凌素馨起疑,计较过去非智者之举,何况乌嬷嬷现在怎么说也是换到了我这条船上,我于情于理也该好好救治长生。”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好了,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也要记住,一定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明白了吗。”
虽然凭借凌素馨的脑子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还是要以防万一。
乌嬷嬷抹了一把眼泪,“奴婢会谨遵贵妃娘娘吩咐的。”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深呼吸着调整好情绪后复又给白景音深深行了一礼,
“长生就拜托娘娘照顾了。”
“这是自然。”
得到白景音不断的承诺后,乌嬷嬷才勉强多了些安心,而后便离开了这做废旧的汤池,
短短不过一个时辰,但就是这一个时辰,产生的变化也带来的影响,却是地覆天翻。
乾清殿内,
夜极静而宫室漆黑,只能听闻到计时的水漏,“啪——啪——”滴水的声,回荡于大殿中,混杂着龙涎香气
,竟也莫名有了中催眠的意味。
元睿明躺在帷幔重重之下的明黄色龙榻上,
似乎睡得很是安稳。
忽然床边发出一点动静,元睿明眉心一动,前一秒或许还沉浸在睡梦之中,而后一秒就已经从枕下拿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之上。
“是我,我,我。”
白景音也似乎有点别吓到了,当即举起双手,坐在床头一动不敢动,能清楚的感受到恰恰好好与皮肤接触的刀刃的锋利的冰冷,连吞口水也不敢。
“你是不是疯了。”元睿明在听到白景音的声音后才收回了刀,却依旧很是生气,压着嗓子呵责道“这种玩笑岂是能轻易开的,若朕再多用一分力,只怕此刻你早已给割断了颈脉。”
“谁能想到你枕头下面藏着吧刀啊!”
白景音捂着脖子嘴硬道,
“不过就是想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差点被杀的是我诶,你火大什么。”
其实她不是没想到过,毕竟皇上是该处处提防小心。但她自信的以为凭她的身手可以成功扮成幽灵吓元睿明一条还能全身而退,
谁曾想,原来他之前根本没有使出全力,真正认真起来,自己来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白景音是绝对不会把这个也告诉给他的。
“那也是你自找的。”
元睿明将刀放回到枕下,未免惊动外面守夜的太监也不能亮灯,二人只能在一片漆黑中就着窗外零星的几点光,
说起话来。
“所以你是打听到朕今日难得能睡个安稳觉,所以特意来搅局的吗。”
“这哪里叫搅局,若皇上传了别的妃子侍寝我这样溜进来才叫搅局呢。”这二者之间还是很大的区别的,“就是得到的信息量太大了,有点激动,睡不着觉,得找个人说道说道。”
“你不是凡事第一个想到的纵使邵靖易吗。”
“皇上这话便说笑了。”
看到白景音这样说,元睿明本还以为她终于有了些当妃子的觉悟,不曾想接着的一句便又打回了原形。
“他现在当然应该多休息身体,养精蓄锐养好身体,我总不能过去打扰吧。”
“……”
合着他是每天无所事事吗,他就不用休息了吗,这话说的好像打扰他就是一件正常合理之事。
近来除了忙于暗中筹备淮下赈灾之外,还要面对着一系列上书弹劾白家的奏折,想着应对之法,也是半点不轻松的。
“白眼狼。”元睿明恨恨道。
“好了好了,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找皇上闲聊的,我有正事。”
白景音一双眼眸泛着点点亮光,看向元睿明的眼神中带着些讨好与期盼的意味,“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