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后排打着电话,转角的时候,他的眼角不由得一瞥,看见了一个纤弱的身影,白色的t恤,深色的紧身牛仔裤,那么熟悉,胸口顿时室息般的疼,手里的电话已经滑了下来,他想让司机立刻调头,然而那条路都是单行道。

等他们得车子从那一头绕回来时,路上已经不见了那抹身影。

贺擎天下车,迈开大步,四下打量,佳人早已不见,他不由得惨然而笑,

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他知道她在h市,知道她一直没有回来过。

知道她考入了警局,成了一名档案室管理档案的警察,知道她过得很安静,知道她没有跟秦傲阳联系,知道她的世界,再也不需要他!

也许是太想念了。也许是太放不下,也许她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了脑海里,刻入了骨髓里,再也无法抽离。

杜子鸢上了出租车,车子朝家里开去。

一路上,她看着热闹的街景,还是那样繁华的城,还是那样热闹的人群,一切都没有变!

打开家门的一刹那,白素心呆怔住。

“子鸢?”

“妈妈!”杜子鸢安静的笑着,上前,抱住妈妈!“我回来了!妈妈!”

“好孩子,我的孩子!”母女二人抱头相拥。

杜子鸢淡淡的笑着,她想,无论多么重的伤,都会结痂,时间是最好的金创药。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归来,只是为了工作,不为任何人。

和母亲快乐的长谈,又仿佛回到很久很久前的少女时代,母女二人会一聊到天亮。

贺擎天回去时,母亲来了。

杜子鸢走后的这两个月,他有按照杜子鸢的要求去看母亲,但是总感觉母子间蒙尘太多,有了隔阂,再也亲不起来。

但是,李惠利也变得安静了,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去看看安柔,回来时,直叹气。

安柔生病的日子,贺擎天一天都没去过。

看到母亲来了自己的别墅,贺擎天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妈!什么时候来的?”

李惠利看看儿子,愧疚染上了她已经变得苍老的脸,尤其是看到这些日子他这样疲惫,这样失魂落魄,这样疯狂陷入工作,似乎再也没有快乐后,李惠利整个人也变得苍老了许多。

“你很累吗?”李惠利问。

“不累!”回答的很快,但是语气是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贺擎天对这两个月来第一次登门到访的母亲有着疑惑。“您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不是!我很好,我今天有点忙,所以没去看你。”贺擎天道。

“擎天,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李惠利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贺擎天一时没有回答。

李惠利看着贺擎天此刻压抑住痛苦的脸色,心头有着愧疚。

而贺擎天也不知道怎么跟母亲相处,不想见,可是一想到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一切就变得更无力了。

但又想到自己所做的,伤了杜子鸢的不是母亲,是自己,因为之前那么难那么难都过来了,杜子鸢都会站在他一边,爱着他,是自己让杜子鸢不相信,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

而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后,也只能将心头那份对杜子鸢的愧疚深深地压制下来,只要她过得好,他会安静的守候她,不打扰她,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

心头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枯死,那是一种名为爱情的藤蔓,缠绕到了骨血之中,渗透尽了灵魂里,每天都像一颗暗刺一样,一触及就痛的无以复加。

他想,这就是报应,让他一辈子痛,报复他不知道珍惜。

“擎天,杜子鸢她——”李惠利又要开口,可是贺擎天已经冷漠的摆摆手制止了母亲的话。

李惠利欲言又止。

一时间,安静下来。

李惠利想了下,还是开口了。“擎天,妈妈知道妈妈现在意识到错了已经晚了!”

“妈,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贺擎天漠然的嗓音冷沉的没有感情,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侧目看向身旁的李惠利,黑眸里凝聚了悲哀,终究化为一句:“她不要我了,从此天涯陌路!”

李惠利微微的错愕着,一抬头,却赫然发现贺擎天红着眼眶,似乎正极力的压制的无法压抑的悲恸感情。

“妈!我累了,我先上楼去了!”贺擎天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匆忙的站了起来,快速的对母亲快口,要上楼去。

她的儿子落泪了?

李惠利处在震惊里,这个儿子,从小就少年老成,从小就刚强冷硬,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脆弱得模样,他一直是个强者,自信,坚强,在商场有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慧,却被感情给打败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李惠利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情而纠结了一辈子,因为那个不爱自己的人而纠结了一辈子,错了一辈子,终酿成不可挽回的错。

儿子刚才是想哭啊!

李惠利不敢相信的看着上楼的贺擎天,他竟然因为杜子鸢的离开如此悲伤,他那么爱着杜子鸢吗?

而她,又该为儿子做点什么呢?

李惠利凝望着儿子上楼的背影,突然就怔忪起来,错了,真的都错了,错得如此离谱,错得这么让人难以相信!

离开了贺擎天的别墅。

司机载着李惠利要回去,她突然开口道:“去杜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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