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康洪俊兄弟俩呆呆站在门边。
他们眼前看到的是什麽?
那个望着他们流泪的女人是谁?
“孙妈妈。”洪康根本挪不开双眼,泪水早已夺眶而出犹不敢置信的问道“她…她是谁。”
他伸出去的手直打颤接着连身子都开始抖动,那个不像人的人是谁。
洪俊也好不到那去,他身子一歪亏得靠在门柱上才没跌倒,也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大少爷二少爷,那是小姐,那是洪萱小姐啊。”孙妈妈掩面闷声哭着。
无法躲避的事实让愤怒如排山倒海般自心底疯狂涌出,他们瞬间充满气力几步走到床边。
“小萱,你怎麽会变成这付模样。”兄弟俩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
阮夫人闲上眼眸紧揪着胸口衣襟直喘气,足足有十三年时间没听到这句呼唤,心喜心酸心痛的感觉塞满胸腔快让她无法呼吸。
“大哥二哥。”她张开眼看着不似记忆中的熟悉身影伸出双手说道“小萱好想你们。”
这句哽咽中带着委屈娇任的思念呢喃,就像是把开启水库匣门的钥匙,将届四十岁的二个大男人如孩子般张开大嘴仰天狂哭,尽情让眼泪鼻涕糊的满脸像二只老花猫。
此时此刻去他的男女大防,所有埋怨不快误会都滚去一边凉快,他们是至亲兄妹是一家人。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总算让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郁闷全化解随风飘散再无踪迹。
兄弟俩就坐在床榻边,三人六手紧紧相握,三人六目不断在彼此眉面间来回寻视。
“说真格的,大哥都不知你这丫头会这麽绝情。”洪康胡乱用袖子把眼泪鼻涕抺乾净埋怨说道“我们当初就算再心疼你是不该说话糟踏甥女,可你脾气未免太大了,之後我们送来的补品,帖子,书信你原封不动全退回来。派人来探望你竟连门也不让进。”
“怎麽会有这种事情。”阮夫人瞪着眼满脸惊讶“当时一气之下把哥哥们赶走我晚上就後悔了,第二天让孙妈妈去客栈寻你们却扑了空,之後我书了几封信全都原封不动退回来。”
兄妹三人面面相覻眼中尽是恼怒,分明是有人使绊子离间他们,可以这样做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阮祥。可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视线又回到阮夫人削瘦虚弱的身子。
洪俊转身吩咐孙妈妈使人去请自己的夫人前来。来之前他对秋大夫的话抱持着半信半疑能度,如今看到妹子的身子他确实认同中毒之说了。
“奴婢马上让人去请二夫人。”孙妈妈应声後又说道“大少爷二少爷小姐要把握时间,午时前老爷就会回来了。”
她明白主子们激动的心情。可现在绝对不是倾吐亲情的时候,要快点利用这难得的机会说重点。
“孙妈妈这里不用侍候,你下去吧。”沉溺在久别重逢喜悦中的阮夫人这才回过神说道,孙妈妈心领神会带上房门,支开小铃小兰去请洪二夫人过来,自个儿守在门外不让闲人靠近。
屋内便只剩下兄妹三人再无旁人,这连串动作洪家兄弟全看在眼里心生疑惑。
“小萱,你老实说这几年到底发生什麽事。”洪俊直接了当说道“我们听秋大夫说了你的状况,只是没想到会这麽糟。”
“大哥二哥。有些内情还不是很确定,我想事情可能没有眼前所见的这麽单纯。”阮夫人说道。
“什麽内情不单纯。”洪康收拢情绪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你是发现什麽不对劲的事了。”
“我怀疑现在的阮祥可能不是原本的阮祥。”阮夫人压低声音说道。
洪康洪俊看着自家妹子眼神有些飘疑,她是病糊涂了吗?她知不知道她在说什麽话。
“这话不能胡说,他可是兵部尚书正三品堂上官。”洪俊也压低声音说道。
兄长的狐疑阮夫人当然明白,这麽惊悚的内容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就像自己当初听见也是认为赵姨娘疯了。
“眼下确实很难让你们相信这件事。”说了这麽多话阮夫人有些喘气“我也是这一二年才逐渐发现到不对。”
“你发现到不对。”洪康敏感的抓到要点咬牙切齿说道“难道你这模样是阮祥那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吗。”
“二哥知道你不是莾撞行事的人。”洪俊暂时抛开心里的愤怒问道“你可有什麽凭证。”
“这要从玉儿五岁时被遣到别庄那年说起…”阮夫人简明厄要把事情说分明。
兄妹三人待在内室详谈的二个时辰里。孙妈妈尽责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她清楚等老爷回来再想这麽顺利谈话是不可能的。
这是夫人唯一能自救的机会,只有短短二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宫门外众家前来迎接主子的马车、马匹、大小轿子等整齐排列,声势惊人浩大。
车夫轿夫随从们三三两两聚在一旁嗑牙聊天,悠哉游哉不停扫向宫门口。随时注意会出现的主子身影。
今日退朝时间较往日延迟,因为由边关传来消息邻近的狼邪国又有些不安定情形,皇上与众臣们商议相关对策,叮嘱要加强将士学习防身术与柔道的速度,并订二日後皇上亲至奉天大营验收成果。
接近正午时分,宫门口仅剩一轿马车及三匹马还在等着,他们直盯着前方没有任何交谈。
“哥,阮尚书那二个侍卫今天看来有点急躁。”金宸低声对哥哥咬耳朵。
“瞧着是有些奇怪。”金铭斜瞥了眼说道。
他们几人虽是天天碰面熟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