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得知这震掉人牙齿的消息,梁婉的嗓门骤然提高。
吓得南宫璃一哆嗦,急忙伸手这厮的大嘴唇子。
“集美,前面还有皇后呢,眼下还没查清楚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不过十有**前面的就是正主。”
要论现在跟她有仇的也就秦婉婷一派和皇室一脉,其他的小鱼小虾不足为惧,更谈不上花大价钱请来天蝎这样的高手刺杀她这么个小喽啰。
被此举吓到的梁婉也意识到不妥,连连点头。
“真是骇人听闻,堂堂亲王府怎么连个昼伏夜行的小刺客都能潜进去,这样说来,外面传闻亲王府守卫森严,杀机四伏竟是假的?”
梁婉难以置信的看了眼前面,又凑到南宫璃耳边压低声音问。
说出去也没几个人能相信平日里光是往亲王府门口敦庄肃穆的两座雄狮瞧一眼。
就能被散发而来的磅礴气势和威压震得心神动荡。
“你口中的小刺客可不是泛泛之辈,能在这种环境下成功潜入的必然轻功了得,听王管家说那人是天煞阁杀手榜上排名第八的天蝎,擅长用毒。”
南宫璃笑着看了眼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梁婉,转过头眼神一凛,淡淡开口。
“天煞阁?!”
这次梁婉倒是很及时的控制住内心的震惊。
“怎么了?你这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也听说过杀手榜的组织?”
南宫璃有些不理解,像这种组织也只有专门暗中查探联络点,才能对接上人,好出钱办事。
属于极其隐晦的消息脉络,怎么梁婉这种都知道,难道天煞阁办事都这么光明正大,不惧当朝皇室势力吗?
“实不相瞒,我表哥一家都是被天煞阁的人给灭了门,当时发现的时候,无一生还,负责查案的官员接连一个一个的被灭口,皇上知晓此事后龙颜大怒,却也不敢再派朝中大员断案,至今都是件悬案。”
神色凝重的梁婉说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事,那时正值新帝登基,没人敢将此晦气之事闹大,百姓们也极有眼力见儿的不去触霉头。
“不对啊,如果一个活的都没有,又怎么知道是天煞阁的人动的手脚呢?”
论逻辑无人能比得上南宫璃理性到极致的思维,这也是上辈子不少带过她的导师们夸赞的地方。
同时也是被第九局相中的其中一点,特工不需要多余的情感。
“参加天煞阁每三年一度的杀手榜单进阶前提要求,就是得签下类似卖身契,此外出任务完成后都会在现场最醒目的地方留下天煞阁的标志图腾。”
要是这么说,那倒是能理得清。
“你表哥一家是有什么大来头吗?”引起了南宫璃的好奇心。
杀人不过瞬息之间,人死也不过头点地。
但前提是有人愿意出重金买命,同时也杀手接下交易。
“来头倒没什么来头,身份地位也属中等,不算很有钱势,具体的当时查案的官员也没丝毫头绪。”
算起来梁婉那时候也只有七八岁,新帝登基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在位已经十余年,早就把这件棘手的案子淡忘。
若无人提及,谁也不愿意应下这起送命的差事。
这天煞阁办事看似雷厉风行,颇有雷霆手段,实则背地里干的 全是这种见不得人的私下交易,从中抽取佣金,其余的归杀手所有。
对于天煞阁从哪里来的底气敢公然对抗皇室,挑衅当朝律法,把坐镇明水国大杀四方的君墨渊不放在眼里,南宫璃倒不怎么敢兴趣。
“看来出钱的雇主来历不一般呐,能动了这类人的奶酪,来路也不怎么简单,盲猜你姑母家暗中肯定在做什么事,并且抓到了雇凶之人的小辫子,谈事情没谈拢,所以才有了后面这些糟心事。没什么比灭口来得更简单粗暴又高效。”
微微挑眉的南宫璃双眸幽深,顺着她的思路猜测。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凭空出现的爱。
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千奇百怪,但就梁婉所说的情形,能做到滴水不漏且又能壮大天煞阁名气的雇主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然,话说回来,天煞阁如何跟她又有什么毛关系?
只要不碍着她的事,爱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
日后几年随着事态不受控制的发展,本不想卷入权势斗争漩涡的南宫璃还是逃脱不了宿命,甚至跟天煞阁还打上了交道,当然这是后话......
“其实后来我也细细想过其中缘由,也动过念头替表哥一家翻案,谁知道中途没多久,我夫君就在家中被平白无故的下了毒不说,身上还出了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还有张匿名纸条,警告我不该插手的事就明智的安分守己。”
表哥跟梁婉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飞来横祸,全家上下百十来口人悉数被杀,只怕连轮不到宁远侯什么事。
“看来牵扯的事和人都不一般,暗中窥视你的人肯定在你身边安插的有眼线,不然不会过了这么久,对这事始终监视,处于敏感地带。”南宫璃暗暗分析,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
“后来我便停了手,往者已矣,追究太多反而害了当下最该珍惜关心之人,恐怕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己。”
二十出头的梁婉经过几夜激烈的思想斗争,反复看宁远侯身上留下的伤,脑海里也来回放映着那行字。
最终也不得不选择放弃追求真相。
“你的选择是对的,时过境迁,所谓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