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南宫璃没忍住讥讽道。
恐怕也只有那位姓夜的姑娘,唯恐天下不乱,背地里恨不得梁婉死在亲王府吧。
“奴婢绝不敢有所欺瞒,夜姑娘在来京的路上,还专门为即将出世的小公子,缝制了一套小被褥,命奴才来时带上。”
阿星在这点并没觉得,夜姑娘有什么问题。
毕竟初来乍到,肯定要讨好当家主母,日后就算当了姨娘争宠,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你家夜姑娘亲手缝制的被褥?”
南宫璃抓到重点,这丫鬟还真是不打自招,可惜夜姑娘怎么想也不会明白,究竟是谁背地里出卖了她。
南宫璃随手一扔,将里子尽是毛桃绒毛的被褥丢在阿星面前。
“对,就是这套,不知,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阿星抬头看了看,立马回道。
她方才也听到小公子出事的消息,心里莫名慌得一批,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南宫璃冷笑道,嗓音森冷。
“奴婢真不知这褥子出了什么问题,婢子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哪里敢动这些贼心思啊。”
“好,那本王妃再问你,夜姑娘知道梁夫人多少事?”
“奴婢在跟着夜姑娘之前,真不清楚夜姑娘的底子,之后伺候侯爷和夜姑娘用膳时,偶尔听了几嘴,夜姑娘经常问侯爷有关梁夫人的事,大致也只围绕着梁夫人的喜好,并无过分逾距之举。”
南宫璃看阿星动不动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心想这货要么是演技天派,要么句句属实。
但南宫璃更偏向于后者。
南宫璃扭过头,看到高嬷嬷满脸吃惊地望着阿星,半天都不知道张口说些什么。
当高嬷嬷看见小公子身上的发病症状,听到南宫璃的话,自然明白事情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家夫人真是命苦,竟这般不幸,费尽周折送走了林曼娘那个贱人,到如今又来了夜姑娘,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将你知道全部有关宁远侯和夜姑娘的事,通通说出来,本王妃可饶你一命。”
南宫璃又回过头,淡淡道。
阿星自然更懂惜命,没多大一会儿,就把她知道的所有事全部吐了出来。
什么叫收为义妹?!
宁远侯明知道家中还有妻子梁婉,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可偏偏在夜姑娘表明心意时,才不得不说出已有家室的真相。
但夜姑娘哪里是省油的灯,直言说可以无名无分地跟在宁远侯身边。
这句话打动了宁远侯直男癌又想出轨的心。
更加同情怜悯夜姑娘,与此同时,还大言不惭地将夜姑娘认为义妹,并且在送回来的家书里,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若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阿星,南宫璃几人还被死死蒙在鼓里。
看样子宁远侯又打算玩先斩后奏。
“既然是义妹,那也是梁婉的妹妹,本王妃又与婉儿交好,更是本王妃的妹妹,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一人独活至今,可惜亭亭玉立的芳华妙龄,竟甘愿给人当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南宫璃这席话说得漂亮,听得众人心里狠狠吐了口浊气。
宁远侯这番作为,简直跟霸王硬上弓没什么区别。
“今日之事,若是走路风声,传到夜姑娘耳朵里,不知道夜姑娘有没有容人的度量。”
南宫璃继而又道,这是在暗示阿星。
阿星虽然只有十**岁,但自小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整日里跟那些几十岁的婆子们打交道,哪里不知道南宫璃话里有话。
“是,奴婢定当谨记王妃教诲,今日奴婢一直守在西厢房伺候夫人。”
“下去吧。”
南宫璃挥了挥衣袖,道。
等人离开后,高嬷嬷坐不住了,起身着急的就往西厢房去,被南宫璃一把拦了下来。
“现在还不能告诉婉儿这些事,等出了月子再说,刚产子体内激素水平骤降,情绪不稳定,要是知道这糟心事,还不知道会怎么乱想。”
“多谢王妃提醒。”
高嬷嬷松了口气,若不是南宫璃提前一步将她叫住,她还真就兴冲冲地跑去梁婉跟前,一五一十的将话说出来。
“这段时间,婉儿和这孩子先在我府上歇着,宁远侯那边我亲自去几趟便是,一切有我。”
南宫璃道。
随后便带着果云几人去了西厢房,看过梁婉之后,又去了顺天府。
南宫璃早就耐不住性子,想见见那人到底是不是穿越来的。
顺天府。
张大人正在整理卷宗,就听侍卫来报,亲王府的人过来找他。
到了后堂,张大人才看到是南宫璃过来了。
“微臣参见王妃。”
“免礼,本王妃有事问你。”
“微臣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涉及草莓案的人被关在何处,本王妃想见见。”
南宫璃贸然说出这句,张大人心中起疑,好端端的王妃怎么跟一介草民沾上了联系。
可终究涉及命案,不好明目张胆地开后门,但简单见一面,张大人还是能说了算,他就担心南宫璃要力保那两夫妻,到头来,另一头证据确凿,死咬着不松口,那就难办了。
“前不久本王妃派人过来通了口气,也没说个通透,那夫妻是本王妃远方表亲,老家遭了难才进京投靠,但亲王府近日不太平,所以并未上前叨扰,事后本王妃听闻此事,便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