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强离开小常生剧团的事告一段落。
因为没有演出,秋丽丽在剧团待了几天,闲得难受,她向富常生请了个假,想回一趟秋家台。
“好几个月没回去了,眼下秋收,我回去帮三叔忙。”
富常生同意了。
秦玉山听说秋丽丽要走依依不舍,“要是我也能出去玩玩就好了。”
“你就别想了。”秋丽丽简单收拾了她的东西,全都装在背包里,“你还要练功,希望能早日挑大梁。”
“我觉得我已经可以上台了。”秦玉山有些不服气,“可是师父总说我比不过二师兄。”
“富班主也是为你好。”
“哼,所有人都说为我好,他们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为我好。”
秋丽丽用手指点着秦玉山的脑门,“上次小绢的事你忘了吗,你差点为那事跟凤燕打起来。”
秦玉山腾地红了脸,“我哪知道那是师叔故意使的诡计。”
“所以说你还小,很多事不懂。”
“我已经20岁了,不小了。”
“行行,你不小,我要走了,回来给你捎些村里的土特产吃。”
“好呀!”一提到吃,秦玉山马上来了精神。
秋丽丽离开剧团时,凤燕站在二楼的阳台,他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秋丽丽出了大院,没走多远就找了家小卖部打电话:“我出来了,你在哪?”
“市里。”
“为什么不来我们这?”
“我怕被人发现。”
“他们又不认识你。”
“可他们认识你,我不想坏了老板的事。”
秋丽丽无奈道,“那好吧,我去市里找你。”
她去了长途客运站,买了张去市里的票,然后上了车。
一小时后,她到达市区。
按照电话里对方提供的地址,她找到一个公园,公园简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戴着个墨镜,打扮得像个经商的商人。
“你来多久了?”秋丽丽走过去,坐在那人身边。
“一周前到的,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我看到了他们的家谱,凤燕的真名就在上面。”
那人抬头看向秋丽丽,“他真名叫什么?”
“风清宝。”
那人愣了一下。
“跟老板提供给我们的人名不符。”秋丽丽翘起二郎腿,“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凤燕不是老板要找的人?”
“不……根据老板给的资料来看,的确就是小常生剧团的凤燕。”
“但是真名对不上号。”
“会不会是你弄错了?”男人质问秋丽丽。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
男人沉默了半天。
秋丽丽问:“能跟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事?”
“在调查出凤燕的真实身份之前,我们可不可以不要打扰他,他跟我说他不喜欢唱戏,他唱戏是为了活命,没有选择,如果他不是老板要找的人,我们给了他希望,过后又要将希望收回去,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戴墨镜的男人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面,要不是亲耳听到,我简直不敢相信,从你嘴里会说出残酷二字。”
秋丽丽撇嘴,笑容邪气十足,“你也想尝尝残酷的滋味?”
“别开玩笑了。”墨镜男缩了缩肩膀,试图离秋丽丽远一些,“反正跟他接触的人是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不只是我,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你们可以找个靠谱点的人来吗?”
“心理医生?”
“我觉着凤燕心理有问题,可是县城根本不可能有心理医生。”
“我懂了。”墨镜男在本子上记下秋丽丽的要求,“我会尽快想办法找个心理医生到县城。”
“别主动找我,我不想引起剧团那些人的怀疑。”秋丽丽提醒他。
“你放心,我会让那个心理医生冒充戏迷,不会让人怀疑的。”
秋丽丽又和墨镜男说了几句,然后起身离开。
“等一下,这是你这几个月的辛苦费。”墨镜男递给秋丽丽一个厚厚的信封。
秋丽丽接过,看也不看揣进怀里。
回去之前,她在市里买了不少东西。
特别是县城和村里都买不到的好酒,还有一些香肠以及两只烧鸡。
糖果她也买了不少,把背包塞满后,她回了秋家台。
在秋家台她待了五天,帮着秋三蹦干了些农活。
休假结束的前一天晚上,她住在秋三蹦家里,把她儿时珍藏的一只小木盒打开。
里面装得零零碎碎的,都是她小时候的宝贝。
有木头做的小手枪,还有弹弓,玻璃弹珠等等。
她在盒子里翻了一阵,找到一截断掉的红绳,红绳上系着个黄豆大,金色的珠子,珠子的另一端有断裂的痕迹。
她把珠子拿在手里掂量着。
小时候,她以为这只是颗好看的金色珠子,长大后她才明白,这是颗金珠。
这是凤燕的东西。
凤燕当初在秋家台时脖子戴着一块金锁,白皙的肌肤衬着红绳,十分显眼。
当时她还好奇地要他拿出金锁给她看。
金锁是什么样的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他的手很好看,他的身上有香皂的香味。
不像他们村里孩子,一个个跟泥猴似的。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意外,他的金锁也不会断,他们也不会分开。
秋丽丽发了会呆,把金珠和红绳用手帕包起来,放进了她的背书。
第二天,她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