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气氛安静中透着紧绷。
阮棠视线在两个女人之间兜兜转转,很快放弃,她反正是分辨不出。只好去看严江和严昱泽的神色。
严江面色严肃。
严昱泽则似笑非笑地瞥过两人,“行啊,演技这么好,奥斯卡小金人都可以冲击一下了。”
除了阮棠,其他人都笑不出来。
周姨皱着眉说:“我到你们严家这么多年,就算不是你们的长辈,最起码的尊重总要给吧。”
严江开口:“周姨,稍安勿躁,阿泽做事有分寸。”
严昱泽拉了阮棠一下,凑到她耳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阮棠点点头,然后出了客厅,到厨房倒了两杯纯净水进来。
严昱泽说:“这里也不是法院,就不啰嗦搞什么自辩了,用最简单的方法。”他拿出两张符纸,烧了之后放进杯子里。
其余人可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阮棠在出去倒水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目的。这是最简单的灵感测试方法,当初他们两个还有黄宇就是在张诚这个测试方法下确定的天赋类型。
灵感天赋在人群中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两人同时有灵感天赋的概率很低很低,低到等同于中头奖概率。
刘嘉眉头几乎竖起,“搞什么鬼,你们这是入了什么xie(哈)教了?还弄出符水来,这东西喝了不怕食物中毒?”
阮棠去看周姨,她此时已经是面无表情。
严江不知道严昱泽符纸入水到底是什么含义,但是现在看两人之间表现的差异,已经猜出了有问题的是谁。
“周姨,为什么?”
到了验证灵感天赋这一道,周姨已经放弃挣扎和掩饰,脸上越发平静,朝严昱泽看了一眼说,“没想到你们家的人居然有人去学方士手段,算我认栽。”
严江在两个怀疑对象里,还是更偏向于刘嘉,没想到最后的答案背道而驰。他拉长着脸,说:“你跟了我爸十年……”
“是十二年。”周姨说。
“十二年的时间不算短,你到底图什么,就为了让老爷子和他一起中风病倒?”
周姨苦笑了一下,“你既然已经拿到那张辨认血脉的符,何必再装傻,咱们两家的恩怨,也不是出在你爸和我身上,而是更上一辈,严家富贵了三代,我就是来把从我们家夺走的运势再拿回来而已。”
这话太让人耳熟了,阮棠记得,从严老爷子那里听过一模一样的。
严昱泽蹙了一下眉头,“你家长辈告诉你,严家夺走了你家的运势?”
周姨说:“你家老爷子在家里布置那么完整的风水阵,每隔几年还要请人来检查一下是否受到破坏,严防死守几十年,难道你们不怀疑?”
严江说:“这个时候倒打一耙有意思?在这之前还不是你家祖上先动的手,等我们家老爷子拿回来了,现在又说是我们家欠你家的?”
周姨讥诮地笑了一声,“这是严老爷子的说辞?”
要说客厅里最懵逼的就是刘嘉,她左看右看,觉得对话忽然之间就到了另一个频道,无论如何也听不懂。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她忍不住大声插话。
严昱泽适时开口,“行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争的。周姨,你是让老爷子和伯父生病的元凶,责任和惩罚总是要承担的。不过你也说了,你至少算是长辈,这件事我和大哥不能下决定,还是交给大伯处理。”
严江颔首表示同意,忙了两天,能把人找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周姨是他父亲的枕边人,让现在的关系变得有些复杂,最好就是叫给他父亲来处理。
周姨垂下头,没有看两人,但她靠着椅背的姿态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笔挺,显得有些颓然。
严江把警卫叫来,先把人看住。
刘嘉很快离开。至于怎么和严老爷子和严知行汇报,则是两兄弟下一步要考虑的。
阮棠回去休息,一觉到天亮,特别舒坦,清早又去花园逛一圈,呼吸新鲜空气。
严昱泽和严江吃完早饭就去了一趟医院,中午的时候,严知行和两人一起回到家。
他身上的灰色气息和严老爷子比起来浅很多,经过严昱泽两次化解,基本已经恢复健康,这在医院引起很大震动,不过严知行身居高位,他不愿意透露的事情,谁也不敢强迫,因此中午之前就办好一切出院手续。
健康的严知行比生病时更具威严,有他在饭桌上,基本上就是食不言的状态。
吃完饭,他问严江,“她人呢?”
严江回答:“在客房里。”
严知行不急不缓地说:“我见见她。”
严江点点头,但又有些担忧,“要不要让阿泽陪着你。”
自从真正了解到风水这行,他现在怕的就是周姨会使出什么特殊的手段,让普通人防不胜防。
严知行摇头,“十几年时间也只能让我病倒一次,不需要怕什么。”
严江皱眉还要说什么,严昱泽拉了他一把。
严知行独自进了周姨住的客房。
阮棠和严昱泽严江就在客厅里等着。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严江说话已经有些心不在焉,看了好几次手表。眉头也皱起纹路,深的可以夹死蚊子。
听到楼上的开门声,大家同时抬起头。
严知行走下来,说:“我打算安排她去特改所。”
阮棠听得一头雾水,心想特改所是什么地方,听也没听过。
严江和严昱泽显然也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