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江南的人选确定了,皇上此次派了厉尚书和蒋将军,去协助肖凌调查处理此事。
此次行程,厉尚书带人先行快马加鞭前往江南协助调查,而蒋将军则负责押送粮食和药草等物资,行路慢些会晚些到达。
一大早,阮星竹带上百草堂这几天准备出的一车药材,到了约定的地点跟众人集合。
大老远还没靠近,阮星竹就看见了师臣正站在马车前,看小童们最后清点一遍物资。
“师父,你是要跟蒋将军他们一起出发吗?”阮星竹牵着马走过去,吩咐跟着自己的人将药材交给师臣的队伍。
“没错,药草珍贵,行路太快容易损坏,而且我并不喜欢骑马。”师臣打量了一番阮星竹今日的装扮,短衫劲装,头发简单的挽起,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却让人感觉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年轻就是好呀,这么远的路途,纵马就到了。”师臣状似感叹道。
阮星竹有点窘,因为有阮白白的缘故,她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沧桑的三十多岁了,但其实这具身体生孩子比较早,现在才二十一岁,是真的很年轻,花儿正当红的年纪。
“可我觉得师父好像也没有比我大几岁吧,连不惑之年都没有到。”阮星竹开玩笑道,“师父莫不是因为懒,觉得马车坐着舒服,所以才不想骑马的?”
阮星竹正在跟师臣说笑的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在高声谈话,转头寻声望去,竟然是个老熟人,厉清酒。
厉尚书是厉清酒的父亲,此次前往江南,他将自己那个不成器成天无所事事的儿子也带上了。但在队伍里看到厉清酒的时候,阮星竹还是有些许担忧的。
厉清酒与她本是在黄岩镇经商时相识,两人关系本来不错,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肖凌似乎和厉清酒结下了梁子,两人现在相看两生厌,但愿不会闹出什么波折来。
队伍很快出发了,厉清酒和阮青竹同处一个队伍之中,但却彼此都默契的没有打招呼。
根据林展所说,赵统领为了防止他们叛变,私自扣押了他们的亲属,但为了安抚他们,每过十天都会安排这些将领跟亲人们见面。
今天正好是林展跟自己妻子见面的日子,肖凌暗中跟随着林展,看见他被带进了梨花城中的一间客栈,大概半个时辰后,有士兵押着以为被蒙着面的女人,也走了进去。
林展在房间中忐忑的等了许久,方才一个蒙着面的女子被推搡着走进来。
女子没站稳被士兵退的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林展动作迅速的冲上前去,将人接在怀中,恼怒的对士兵吼道:“你他娘的会不会轻点?”
那士兵对林展毫不惧怕,甚至还猥琐笑了,“又不是老子的女人为啥要怜香惜玉?”
林展气得要揍人,却被怀中的女子拉住了,那士兵趁机关上门,从外面上了锁。
林展动作轻柔的将女子头上的头套摘掉,自己检查了一遍,发现女子身上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他温柔地抚摸着女子的脸颊,问道:“巧娘,他们这几天没有欺负你吧?”
巧娘摇摇头,温柔笑了,“展哥你就放心吧,自从你上次把那几个看管的士兵揍了一顿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林展又跟娇娘温存了一会儿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起了自己和肖凌的计划。
“娇娘,你都记住了吗?”林展稳柔摸了摸娇娘的头发,“我一定会把你跟大家都救出来的!”
娇娘温顺的靠在林展怀中,双眼中是全然的信任和依恋,“嗯呢,我相信你。”
时间到了,士兵又重新打开门,拿过头罩要给娇娘带上,林展劈手抢夺过来,自己轻手轻脚的帮她妥帖戴上。
士兵见状哼笑了声,林展懒得理他。
肖凌藏在暗处,见到士兵押着娇娘从房间里出来,紧紧的跟了上去。
肖凌之前听林展讲过,说人质并不是被关押在监牢里,而是在类似于民宅的地方,结合十天会一次面的客栈,两人推测,关押地点应该就在梨花城中。
士兵带着人到了客栈后门人少的地方,将娇娘塞进了马车中。马车速度太快,肖凌跟不上去,索性便找了个不会被注意到的机会,翻身上了屋顶。
屋顶视野开阔,可以清楚看到马车的行驶路线。
肖凌不敢当真在屋顶上飞檐走壁,那样真的太引人瞩目了,万一被士兵同伙看到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暗自将马车的行驶路线记在心中,然后跳下墙抄近路向记忆中的巷子赶去。
肖凌在梨花城里呆了有十天左右,已经将大街小巷各个胡同都摸熟了,他很快便赶到了目的地,然后贴着墙一家家找去,仔细倾听院子里发出的声音。
终于,他找到了。
胡同里第三件院子里,传出了清脆风铃声。
这是林展之前在边境跟当地人,学来编着玩的小玩意,在江南风铃声很常见并不会引起士兵的注意,但是林展编的风铃上面坠着的,不是江南本地人常用的贝壳和铁片,而是边境一种独特的白色石头,所以发出的声音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风铃声就是林展跟娇娘约定的暗号,用这独特的风铃声给肖凌指路。
肖凌在这里蹲了半天,差不多摸清了看守士兵的人数,还有换岗规律,心中对怎样成功救出人质已经有了成形的计划,具体细节还是要等回去跟林展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