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临王宋墨,洛长安有过怀疑,只是眼见着宋墨变成这般模样,她这心里的愧疚和怜悯,胜过了那一点点的怀疑。
敛了视线,洛长安叹了口气,“走吧!”
“是!”王虎行礼。
既然暂时没有线索,那就先撤了吧,这地方以后能不来,就不来了吧!
洛长安抬步就走,头也不回。
“我瞧着,她怎么好像有点不太开心呢?”绿音公主扭头望着王虎。
王虎想了想,“多半是因为临王殿下的身子吧?王爷原本丰神俊朗,如今毁于一旦,连临王府都没落了,洛公子与临王乃是知己好友,免不得感怀伤感。”
“倒也是!”绿音公主点点头,“长安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王虎叹口气,“临王也是真的,可惜了!”
“事已至此,可惜也无用啊!”绿音公主抿唇,“走吧!”
一墙之隔,宋墨无声无息的伫立,他微微扬起头,瞧着高高的墙头,像极了困在囚笼里的鸟,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里。
“王爷?”影子上前行礼。
宋墨负手而立,“她到底是不肯进来的,若不是本王唤了那一声,她应该已经掉头就走了,现如今她对本王失望至极,又满怀惊恐,真以为本王看不出来吗?”
闻言,影子垂眸,不敢多言。
“这张脸……”宋墨抚上自己脸上的凹凸不平,“连本王自己都不敢照镜子,自然也是怪不了她的。”
影子低叹。
“让你准备的事情,可都准备妥当了?”宋墨问。
影子颔首,“您只管放心便是。”
“好!”宋墨还是在墙根底下站着,就这么愣愣的瞧着高墙。
墙外的脚步声,早就消失了,她不是回了四方门,就该回宫了吧?
皇宫有什么好?
四四方方的,像个牢笼一样,她明明那么喜欢自由,却眷恋着宫廷,也不觉得烦腻,果真是因为皇兄的缘故?
宋墨的手,轻轻贴在墙面上,“我会接你出来的,等我!”
现下时辰还在,洛长安并没有打算回宫。
绿音公主陪着洛长安,在四方门的后园里坐着。
“你说,为什么会查不到呢?”绿音公主嗑着瓜子,“明明都查到边上了,怎么就消失了呢?会不会是这凶徒有点什么、什么背景之类的?”
洛长安正咬着核桃呢,冷不丁一口咬在舌头上,疼的得她直捂着嘴,眉心都皱成了川字。
“公子!”吾谷赶紧倒水,“来,漱漱口,漱漱口!咬着舌头了吧?”
洛长安端起水杯,当下漱口吐出,水中带了点血沫星子。
“怎么好端端的,会咬着舌头呢?”绿音公主忙起身,“还疼吗?”
洛长安摆摆手,“没什么大碍,没事!”
“你没事吧?”绿音公主重新落座,“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其实你内心深处有怀疑的人,可你不敢面对?”
洛长安一怔,“阿绿,你现如今是愈发喜欢胡猜猜了,我若是有怀疑的人,那还坐在这里作甚,不早早的去抓人了?”
“你从临王府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眼神有点奇怪。”绿音公主嗑着瓜子,“别跟我说,你是同情临王,所以悲天悯人的。”
洛长安不语。
“线索到了临王府附近就消失了,傻子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王虎不好说,因为他是臣子,是四方门的人,可我不一样,我对北凉的朝廷不感兴趣,所说的话也没有任何的目的性。”绿音公主字字句句,皆在正点上。
洛长安继续剥着核桃,“阿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那么聪明,会听不出来?”绿音公主啐一口瓜子皮,“洛长安,其实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去试探临王,但是你不愿意,你压根不想靠近临王府,你在排斥和抗拒查临王府!”
洛长安手上的动作一滞。
“绿音公主,您别说了!”吾谷忙道,“公子心里也不好受。”
洛长安摆摆手,“吾谷,你让阿绿说吧!”
“公子?”吾谷满面担虑,生怕自家公子会难受。
洛长安放下核桃,叹口气瞧着绿音公主,“有句老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瞧着,你看得比我清楚,你继续说!”
“长安,查一查无妨,只要临王府真的没问题,怎么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情义呢?难道你跟临王的友情,经不起事实的考验?”绿音公主问,“除非,临王做贼心虚。”
洛长安望着她,“你真的怀疑他?”
“不是我怀疑他,而是我觉得,如果不是发现了最后一片,夹在墙头的衣服碎片,咱们也不可能朝着这个方向走,可既然走到了临王府附近,按理说就该细查!”绿音公主喝了口水,“这叫公私分明。”
洛长安一怔,“你是说,我徇私了?”
“那可不是吗?”绿音公主放下杯盏,“查到了临王府,你就让大家都回来了,可不就是徇私包庇?长安,你可不是这样容易放弃的人。”
洛长安塞了一片核桃仁,“我没有放弃,我只是觉得当初他变成这样,有我一定的缘故,所以我有些不忍心而已。”
“长安,有些事情可不能这样优柔寡断啊!”绿音公主提醒她,“想想被蛊虫操控,想想身不由己的时候,做下的那些事情。”
洛长安猛地心神一震,想起了宋烨身上的伤。
当初那一刀,差点要了宋烨的性命,至今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