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栽月宫,洛长安双手叉腰立在御花园里,一脚踹在树干上,谁知……
“哎呦哟……”洛长安瞬时小脸煞白。
“公子!” 吾谷慌忙捧着洛长安的脚踝,赶紧搓着鞋面,“您生气归生气,断然不能拿自个的身子开玩笑,这树干硬得厉害,您这千金贵体,怎能往上踹?脚趾头是否伤着?”
洛长安额角渗着冷汗,一瘸一拐的坐在假山石上,“没事,没事!”
“公子,事关太师府,连杜昭仪也没敢直言,这事……”吾谷犹豫着,“只能不了了之。”
太师府和长定侯府的关系,洛长安倒是知道些许,所以杜双燕没有直说,也是有缘故的,若是明面上撕破脸,到时候谁都不好看。
但是经此一事,长定侯府和太师府必定生了嫌隙。
这倒是,因祸得福!
“公子,您在想什么?”吾谷有些心慌,“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看看?”
洛长安推开他,坐在那里捧着脚尖轻轻揉着,“我忽然觉得,这样挺好。”
吾谷:“??”
公子明明伤的是脚,怎么说起话来,倒像是伤了脑子?
“公子,您没事吧?刘妃娘娘这样坑害您,您还觉得挺好?”吾谷想不明白。
洛长安勾勾手指头。
吾谷当即往前凑了凑,蹲在洛长安面前,替她揉着脚尖。
“杜昭仪是长定侯府的人,长定侯府原就跟太师府不清不楚的,二者暗中有所勾结。”洛长安笑了,“但是现在,太师府对长定侯府的人下手,并且以此来嫁祸我,你说……”
吾谷恍然大悟,“长定侯府不会再信任刘家!”
“对!”洛长安眉眼弯弯,“咱不屑当屎,但可以当个优秀的搅屎棍啊!”
吾谷笑了,“您是说,挑拨离间?”
“小爷可不是吃素的。”洛长安轻嗤,指天对地的发誓,“敢对小爷下手,小爷不打得他连娘都不认识,就不叫洛长安!”
吾谷瞧着自家光芒万丈的主子,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般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也只有洛家的人……才有!
谁知下一刻,他家主子猛地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怎么就蔫了?
不远处的回廊尽头,风光霁月般的帝王宋烨,负手立在那里,墨色的瞳仁泛着幽芒,就这么目不转瞬的盯着她。
洛长安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股子寒意从脚底心窜起,头皮隐隐发麻,她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看着他立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参见皇上!”
吾谷刚行完了礼,就被曹风拽到了一旁。
“皇上!”洛长安环顾四周。
偌大的御花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好歹出来个人,响个声也好!
“偷溜出宫?”宋烨负手而立,挑眉睨着她,“胆子不小。”
洛长安脚尖疼,退的时候有些瘸。
“腿怎么了?”宋烨眉心一皱。
洛长安抿唇,“不妨事,走太快……哎哎哎……”
身子骤然悬空,刹那间的天旋地转,惊得洛长安快速圈住了宋烨的脖颈,“皇上,不可!”
“朕有一千种方法,让你闭嘴!”宋烨低眉望着怀里的人,口吻带着些许轻佻,“想试试吗?”
试试?
不敢不敢!
洛长安闭了嘴,想了想,干脆如鸵鸟一般,将脸埋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回了乾元宫。
曹风觉得,这辈子没办过这么难的差事,在皇帝回乾元宫的路上,他得事先开路,不许所有人抬头,一干宫娥、太监悉数跪地垂首。
是以这一路,除了心惊肉跳的吾谷,愣是没人敢看这一幕。
皇帝……抱着洛长安回寝殿,京陵城谁不知道洛长安、洛公子是个“男人”啊!
进了寝殿,曹风将殿门一关,回头便瞧见愣怔的吾谷。
两人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傻子看呆子。
“我家公子……”吾谷抖了抖唇,“皇上该不会是、是要对我家公子下手了吧?”
曹风一记拂尘敲在他脑门上,“呸你个小兔崽子,胡言乱语什么?皇上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
“那关门作甚?”吾谷梗着脖子,转身就朝着殿门走去。
曹风眉心一皱,冷声低喝,“回来!”
“不回!”吾谷立在门口。
曹风咬着后槽牙,“蠢死了,没瞧见你家公子受伤了?皇上这是为你家公子疗伤,你现在进去,是不是嫌命太长?”
“真的?”吾谷狐疑。
曹风剩下一口气,“你是洛大人的贴身随扈,杂家骗你作甚?何况,洛大人能有什么闪失?你家丞相大人还在外头搁着呢!”
想也是!
吾谷撇撇嘴,“那我在门口守着!”
“老实待着!”曹风悬着心。
一番话纯粹是糊弄这小子,谁知道关起门来,皇帝会对洛长安做什么。
下手?
呸,明明是上手。
洛长安被放在了软榻上,宋烨转身朝着柜子走去,“把鞋袜脱了。”
“不要!”洛长安别开头。
宋烨眉心一皱,尾音拖长,“嗯?”
“我没受伤。”洛长安轻嗤。
在外头的时候,爹那般小心的护着她,但是入了宫……真是大伤小伤一堆,可见她跟这皇宫真的是八字不合。
宋烨已经取了膏药回来,“自己脱,还是朕亲自动手?”
“脱就脱!”洛长安踢掉了靴子。
白嫩嫩的脚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