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刺客!”有人大叫道。
迎面一只鞋砸在眼角,后头一把菜刀劈在后背。
“我们可杀人不眨眼的!”还有人摆动钢刀大叫道。
酒楼里冲出七八十个早就点好了酒菜要庆祝大军凯旋的食客,有人提着猪肘子,有人挥舞羊脑袋,还有抡起桌子板凳的,三五个上去打一个,左右也不要招数,只见“乱拳打死老师傅”,刹那间,地上趴下了一大群刺客,其余竟被人群三五十追着一个打,一两百摁着一个揍,大街上哭声一片,全都是刺客的。
北庭人都是这么彪悍的吗?
咱们到底谁才是刀口舔血的武林高手江湖好汉?!
这时候,酒楼里窜出十七八个店家伙计来,伙计手中拿火把,店家高叫道:“他妈的,你下来!”
酒楼上拿着弓弩的刺客早就傻了,听到话当即骂道:“你他奶奶的,老子不下来!”
彪悍地老板娘劈手夺火把,当即就往楼上点,大骂道:“反了天了,跟着朝廷来的那帮畜生还敢刺杀我们家大人,不下来是吧?正好烧死你!”
卫央拍着额头,他也没想到北庭人一个个都这么狠。
这哪里是当年面无人色的奴隶,这分明是……
觉醒!
“北庭是我家,建设靠大家。”
这话是写在城墙上的,如今看来也写进了北庭人的心里了。
好!
韩老汉目瞪口呆,他压根没想过有人敢在北庭刺杀主公。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北庭人都这么凶狠,你瞧哪穿着一只鞋提着一只鞋追着面目凶狠身材高大的刺客狠揍的老大爷,你瞧那手拿一把擀面杖一个人堵着三个刺客照头就打的小娘子,她那无师自通的撩阴腿是从哪里学来的?
“嘿,看这里!”
忽听楼上有人一声叫,刺客们逃到楼下的仰面看去,只见面前白茫茫一片,唯有那人拍手大笑道:“中了,中了,我这一把面撒的如何?”
楼上楼下一片喝彩声:“高秀才,凭你这一手,你果然应该在衙门里当捕头!”
卫央骇然道:“这厮是捕头?”
可不正是捕头么,你瞧他楼上洒一把铁链子,不偏不倚正中刺客的颈子,那一手功夫没有几天苦练可是出不来!
卫央忽的闻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登时面露古怪之色。
左右接替原来的扈从的留守扈从人员果然瓮声瓮气地道:“这厮爱学将军,三月时,朝廷派人来请西陲士子,这厮投笔从戎,大呼道:‘大丈夫不能仗三尺长剑安定边陲,封侯拜相又何足道哉?’于是提了一把刀,要在军中做掌书记,只因西陲文人太少,所以才让他当了北庭总捕头,倒也算恪尽职守。”
哦?
竟然有这等壮怀激烈志气?
他闲庭信步,似乎只是等着别人抓贼,可大部敌人被擒后,东城军民齐声高呼道:“北庭侯神勇无敌!”
怎见得?
早在于希的一瞬间卫央便命扈从队撑起随身盾牌结阵,但他却牢牢地站在盾阵之前,既不挥舞长剑也未见提起那条天下地诸侯闻风丧胆的大枪。
他似乎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与麾下说话,但羽箭到达面前时,却在他眼前三寸之外,如有一只手,将那些羽箭牢牢地抓在他面前,往前进丝毫也不能!
嗖——
噗!
淬毒的羽箭闪烁着蓝色光在他面前宛如扎进了柔软的棉布,眼看着要扎进肌肉的时候却闪烁出更妖异的蓝光,无力地坠落在地面上了!
面目皆无的官僚们如见神魔般站在城门洞睁大了双眼,他们只恨那羽箭不是自己,心中都暗中使劲道:“再进一寸便好,只需要一寸!他定快撑不住了!”
可无论多少羽箭攒射,在卫央面前均都纷纷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卫央轻笑道:“海沙帮,金刀门,六合门,如此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缓步上前,往前走一步,酒楼中便惊呼一声,此时雨后阳光最好,他走出城门下的阴影地带,东城军民只见他仿佛有一层护着身体的气墙,任凭那羽箭再猛烈,也难以进尺寸,反倒他手提长剑缓缓而来,铠甲下面色和煦,还拱手称赞道:“世间的英雄,当有我北庭满城军民。为我一个人,连累了大家,卫某先行谢过了。”
捕头大声道:“大人马踏四海,护佑我西陲百万军民平安,咱们也护得大人周全,这能算什么?”
卫央点头道:“你很不错,想一个法子,将这些人生擒活捉了,我保举你为西陲副总捕头,或可兼任按察使司佥事。”
那人大笑道:“我等若为官,何不与樊某之流沆瀣一气去?”
卫央也笑道:“但若为西陲人民做事时,又和煦计较这些?”
那人当即道:“是,不过,我愿为经历,先从北庭捕头做事情。”
“可。”卫央批准了。
这两人一问一答,旁若无人一般,全然不顾酒楼上毒箭正放,真激怒了若干刺客。
“杀了那狗贼!”
不知谁大叫一声,有毒箭直冲那高秀才直射去。
高秀才怒容勃发,自楼上跃下,抱刀大呼道:“身是北庭高仁杰,但来,乃父怕你一份便算非人!”
十几支羽箭破空而去,高仁杰竖刀挡在眼前,他怒发倒竖,目眦欲裂,往前走一步,脚下啪一声,一块青石砖便粉碎。
竟是个高手!
卫央再不迟疑,纵身刹那间踏过数十丈,身如仙鹤,大枪如龙,真是一点寒芒先到,只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