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舞姬正色认真道:“我们来找无羁的,歌舞宴马上开始了,汀屏姐姐让无羁去请乐师许久未回,这才怕误了事。”
“无羁,乐师呢?”另一名舞姬轻声急问。
无羁畏缩着肩膀,手开始不由自主的断断续续比划了几下,又突然停下来。
叶之烈丢过去目无一切的表情,轻哼道:“一个哑巴,莽莽撞撞的,他能办什么好事?”
沉双走过无羁身前,明显阻隔住叶之烈鄙夷的视线。
随即言语委婉道,“表哥提前离席听禅会也就罢了,何必要为难汀屏身边的侍从,他只是不会说而已。”
苏临笙顿时感到轻松了,这沉双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却十分善解人意。
有她替无羁出面,自然再好不过了。
叶之烈语气轻蔑道,“表妹,我不过教训一个下人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维护?不过我倒真的很是佩服你,明明知道他对汀屏重视有加,还能佯装无事,连对她身边的下人都客客气气。”
说着他便毫无诚意的做了拱手做低的姿态,反唇相讥道,“公主表妹,我可没你这般大方。”
这番意味深长且冷嘲热讽的话落在了外人的耳里,两名舞姬自然当做没听到般,唯唯诺诺的站在了一旁。
而苏临笙这个鲜明的局外人此刻能做的唯有作壁上观。
不过她实在好奇,这这国舅家的二公子虽然身份尊贵,可在东临王朝公主这个身份和地位面前,自然要差一大截的,怎会说起话来毫无礼法,甚至是肆无忌惮。
眼下她只期待着这位公主能够拿出公主该有的气势,来将眼下尴尬的局面逆转。
“这么说来,汀屏姑娘并不是表哥所重视的人?”沉双并没有因这般冷嘲热讽而失了冷静,字字诛心的反问。
“怎么不是?你……”话一出口,叶之烈便知落了下风,将自己陷入自相矛盾的境地,当下疾言厉色道,“总之今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起初,苏临笙听的云里雾里的,叶之烈口中的“他”是何人?
竟能让叶之烈不顾旁人眼光,公然对当朝公主出言不逊。
眼下,一来一回间,她也大概理了些思绪出来,那个“他”和叶之烈对汀屏都有着不同寻常的心思。
甚至叶之烈将那人当做了攻击的情敌。
果然,汀屏姐姐作为毓庭坊的头等舞姬,在都城吃香的紧,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今日听禅会父皇格外重视,埕王叔还在外头等着歌舞宴,表哥确定要在此节外生枝吗?”
沉双蕙质兰心,处事沉稳,对于叶之烈的愤愤之词听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但也不会任由其胡搅蛮缠,作为国舅之子,失了分寸,对于皇家来说也是颜面有损。
叶之烈闻言,心浮气躁的鼻子出气,冲无羁哼道,“那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沉双眉眼柔和的看过无羁,“不急,你慢慢比划。”
无羁这才静下心来,认真的比划着,脸上表情随着动作变化丰富。
沉双愕然,询问身侧两名微微低头的舞姬,“你们可看懂了?”
两名舞姬面面相觑,尴尬的摇了摇头。
“他好像在说,那名乐师烫伤了手指,无法在今日弹奏。”苏临笙看得细致,当即揣摩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