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羁喘着气,嘴角放松下来微张开,冲着苏临笙所在的方向猛一阵点头。
沉双目光轻轻划过,这才注意到一直待在两条十字走廊连接处的人。
方才被叶之烈打断思绪,竟差点忘了,黛儿是从她那里过来的,“你是?”
“苏姐姐,好厉害。”叶黛欢喜拍手。
苏临笙转身下了台阶,忙欠身补礼,“公主吉祥,民女苏临笙无意冒犯打断,只是受孟世子所托将叶黛送回来。”
“苏临笙……”沉双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恍然道,“你是孟世子口中所提到的机关术知己苏姑娘?”
“……”
苏临笙心头“啊”的一声,听到知己二字,眉眼微弯,不由愕然笑了笑。
不过短短一日,她被孟添认定为知己的事实就传开了?
她自己还未适应过来,被人加诸了另一个身份。
“既是孟世子的朋友,何来冒犯?”
沉双浅笑着打量她,月白色中衣外烟蓝色轻纱轻束,似穹庐仙子,超凡脱俗,天生的鹅蛋脸细腻无暇,双眸若星湛亮,灼灼风华出众,不由赞叹道,“苏姑娘不但机关术了得,还能看懂无羁的手势,想来定是不凡之人。”
“呵……公主见笑了,歪打正着。”苏临笙能说她方才完全是凭着感觉和无羁强烈的表现而猜出来的吗?
叶之烈斜了一眼苏临笙,不屑和难以置信的神情问:“孟添那乱七八糟的机关是你破的?”
苏临笙无言,没有直面回应他的轻视和质疑。
因为不满叶之烈这番说法的人正出现在了身后。
“什么叫做乱七八糟?”孟添正迈着大跨步跳上前来,刺激道,“叶二公子有本事倒是破来试试看。”
“哼,班门弄斧,有什么可值得说道的,我可是听说你被孟老侯爷搁在仙云洞天机关阵,日夜训练,不得其道,今日埕王彩头会,你可别整那些将宝物藏在旮旯角儿的小把戏。”叶之烈昂首挺胸讥讽道。
“叶二公子这是在向我打听今日彩头的位置吗?”
孟添哈哈哈一阵笑,“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睁大眼睛把那些旮旯角儿看个清楚,万一被个小孩捡到了,叶二公子可就没机会了。”
“你……懒得听你胡说八道,咱们走着瞧。”叶之烈攥紧着拳头松开,愤愤拉过黛儿的手而去。
孟添咋舌,一口雪亮的牙齿笑道,“沉双公主,阿笙,咱们也走吧,宴会可要马上开始了。”
几人不语,孟添注意到两位舞姬在侧,便问:“两位姐姐怎会在此,不是准备宴会吗?这般愁眉苦脸是为何?”
沉双走近吩咐道:“你们先去准备吧,曲子的事我来安排。”
听禅会顺利结束,众人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歌舞盛宴的开始。
外坊通往中坊的中间楼阁,名曰霜月楼。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精心设置了雅台,沿着半米高的栏杆皆陈设着矮沉的原木色古雅的案几。
南面的雅台中笑语盈盈声此起彼伏,多数是都城权贵家中的女眷小姐们在唠嗑着城中趣事。
西面和北面两台的多是聚集着都城才子佳俊们,或乳白色长袍,或手持折扇,看上去皆是附庸风雅之人,相谈甚欢。
而最东面的雅厅却相较之其他三处空间宽敞明亮,岸几相连,上面摆着时令金橘和精美的瓷碟杯盏。
苏临笙随着孟添一路穿过二层的短径回廊,又俯身看到一楼茶座人头攒动,不由感叹,“看来今日听禅会来的人真不少,那些难民必定会很感激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