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愣,不知何故,却也不敢忤逆主人的吩咐,幸好那乞丐腿脚受伤还没有走远,护卫跑着追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擒住了那个乞丐。
“为什么抓我?你们……你们撞了人还抓人,我要到顺天府告你们去!这可是天子脚下,就算是侯府也不能这样罔顾王法,倒行逆施……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那乞丐气急了,满脸通红,气愤填膺地质问傅卿和。
若说刚才傅卿和还有怀疑,这一会傅卿和就可以肯定了,这个乞丐不简单!
被抓到傅卿和面前,他丝毫没有对于豪门权势的畏惧,反而还振振有词。
他知道顺天府不稀奇,关键是他居然能通过车子判断出她们是侯府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出口成章。
能说出“罔顾王法”与“倒行逆施”这两个成语的人会是普通乞丐?
傅卿和是不相信的!
她并不答话,而是对护卫吩咐道:“将他捆起来,堵上嘴。”
那乞丐的脸色这才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凭什么?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你们……”
后面的话,被护卫堵了回去。
傅卿和避开乞丐,小声对护卫道:“你拿了侯府的名帖,去请了锦衣卫的人过来,就说咱们抓到一个碰瓷的人。”
护卫听了,不由大吃一惊,锦衣卫是什么人,等闲人避之不及,这位三小姐却要自己去找锦衣!
护卫的没有想到傅卿和会这样吩咐他,当即就有些为难:“三小姐,就算这要饭的真是碰瓷的,咱们也没有损失,何必叫了锦衣卫过来?不用这样大张旗鼓吧?”
自己人微言轻,使唤不动他也是正常的,傅卿和也不多言,而是说道:“让你去你就去,等锦衣卫来了咱们就回府。”
言下之意,竟是不将人交给锦衣卫不罢休的样子。
那护卫没有想到傅卿和居然这么难缠,心中不由就存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劝道:“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锦衣卫那些人不是好惹的,碰瓷这件事也不该他们管啊!”
“李护卫,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去吗?这要是再耽误下去,咱们可就过了饭点了。”傅卿和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道:“车里有点心,我反正是不饿的。”
傅卿和这个样子,十足是个难缠的跋扈小姐。
自己人微言轻年纪小,就算跟李护卫讲道理恐怕他只会认为自己是危言耸听,况且,这乞丐有问题,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她没打算将真实的想法告诉李护卫。
她的目的是将人交到锦衣卫手里,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至于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她冷冷地盯着李护卫:“李护卫架子真大,看来,我是使唤不动你的。你在这里等着,看着那乞丐,我去叫锦衣卫的人来。”
说着,傅卿和就吩咐道:“车夫,掉头!”
李护卫没有想到这个三小姐年纪小小却这般固执任性,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样子。他实在不想陪着她胡闹,却也无可奈何。
这位小姐脾气这么倔,要是真的跟锦衣卫冲突了起来,回头还是个大麻烦,虽然百般不愿,李护卫还是一把拉住了马缰,对傅卿和说道:“小姐在这里等着,还是我去吧。”
他十分生气,硬邦邦地说完这句话,竟是不待傅卿和有所反应,就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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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刚才还以为傅卿和是性格温和的人,这会子见她有几分胡搅蛮缠,又有些看不懂了。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护卫态度居然这么恶劣,她担忧地望了一眼傅卿和,连忙劝道:“三小姐,李护卫脾气向来不好,就因为这样的罪了不少人,他一直就是这样,并不是针对你一个。”
傅卿和嘴角弯弯:“好了,半夏,你不用担心,我没有生气。”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她为什么要生气呢?
半夏将帷帽递给傅卿和:“小姐,戴上吧!”
傅卿和接过帷帽,看了一下,她又想起了在范水镇的时光,那时候她出门几乎都是步行,也没有那么严谨的男女大防,更不存在戴帷帽这一说。
不过,现在可是在京城啊!她的身份是京华侯门的小姐,而不是乡下那个赤脚郎中。那样的生活,恐怕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傅卿和叹了一口气,乖乖地将帷帽戴到头上:“这帽子可来得真及时,遮阳刚刚好。”
傅卿和撩起帷帽的薄纱,对半夏微微一笑:“你也拿个帽子戴上吧!”
半夏被她的笑容感染,也露出了轻松了笑容:“小姐,半夏只是奴婢,不像小姐这么金尊玉贵,我若是戴了这个会惹人笑话的。”
傅卿和点点头,也不勉强,转头去看那被困得像粽子一样的乞丐。
他的嘴被堵住了,望向傅卿和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我知道你恨我绑了你,也知道你心里疑惑,不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傅卿和看了看他黢黑的脸庞下面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直言不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绑你,我只是觉得你不像是好人,我已经让护卫去叫人了,估计这会子锦衣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那乞丐听了,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开始在地上挣扎,不过他手脚都被捆了,再挣扎也不过是像个虫子一样在地上乱扭而已。
他抬起头来,恳求地望着傅卿和,嘴里呜呜直叫,想说话。
傅卿和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