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君和穆绾庭是仔细考虑过之后才来的祠堂,西边这里只有西苑和祠堂,而西苑是府里女眷住的地方,靖国公又东西要放的话肯定不会选在这里,所以他们直接来了祠堂。
然而他们没有算到的是,靖国公已经算到他们会来这里,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还敢跟我耍心眼!”靖国公抓着洛凌君的后衣领把人拉进祠堂。
穆绾庭吐了吐舌头,也跟着进了祠堂。
靖国公一把将洛凌君扔到供桌前,冷声道,“过去跪好。”
洛凌君不敢反抗,委屈巴巴的过去跪好,一回头看到穆绾庭进来,皱眉对着她摆手,“这里又冷又湿的,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穆绾庭站着没动,靖国公一回头也看到她,轻哼一声,转头道,“来人,给少夫人准备暖手炉。”
项伯带着几个丫鬟走过来,给穆绾庭披上厚大氅,奉上暖手炉。
穆绾庭微微挑眉,大氅是刚烤过的,十分暖和,手炉里的炭火放进去应该也有些时间了,现在捧着温度也刚刚好,原来靖国公早就等着他们过来了。
想清楚这些只会,穆绾庭便捧着暖手炉站到了一旁,“祖父,您继续。”
靖国公轻哼一声,转头看向洛凌君,“晚间借请安来套话,我就看你小子不对劲,给我在这里跪够两个时辰。”
说着,靖国公转身就要走,洛凌君赶忙出声叫住他。
“祖父,您罚也罚了,打也打了,该告诉我那箱子里是什么了吧。”洛凌君伸手拉住靖国公的衣摆。
“不该你们知道的,别多问。”靖国公停住脚步,将自己的衣摆扯了出来,“该你们知道,哪一样没告诉你们?”
穆绾庭向前走了一步,笑着道,“祖父说的对,是我们欠考虑了,只是有件事孙儿还是很好奇。”
面对穆绾庭的时候,靖国公总算还是很温和的,淡声道,“好奇什么?”
穆绾庭笑了笑,“祖父怎么会跟我七哥认识?”
琴清是穆绾庭兄长这件事,靖国公也是今天才知道,不禁感叹这世界太小了,也对穆绾庭手下势力有了新的认识。
“我还想知道,这些年你到底在各国渗透了多少。”靖国公并没有回答穆绾庭的问题,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穆绾庭也不瞒着,“所有我以为该渗透到的地方基本都渗透进去了。”
“北辰皇宫有你的人?”靖国公皱眉问道。
穆绾庭摇头,“宫里有姑姑,我无需多做布置。”
靖国公哼笑一声,“这不像你的作风。”
穆绾庭抿嘴笑了下,“那祖父在宫里又又多少布置呢?”
“你不知道?”靖国公挑了挑眉。
看穆绾庭站的有些费力,靖国公让项伯端了椅子过来,两人先后落座。
至此,祠堂里最可怜的就是洛凌君了,项伯他们至少还能站着,洛凌君却要直挺挺的跪在祖宗牌位面前。
“孙儿能理解祖父在东宫那些布置,是为了保护仲黎,那东宫之外,又是在防备什么呢?”穆绾庭故作不知的看向靖国公。
靖国公反问道,“你的人在宫里隐藏数年,又是为了什么?”
穆绾庭低头转了转手里的暖炉,“我若说是为了里应外合,祖父敢信?”
“你一个凉泗的公主,对我北辰的皇位也感兴趣?”靖国公笑着问道。
穆绾庭勾唇笑了笑,看向靖国公,“祖父应该知道我的命格吧。”
靖国公微微皱眉,当年安和长公主和亲凉泗,多年没有身孕,北辰太后和天元帝都很担心,可是后来安和长公主生下一对龙凤胎,北辰太后和天元帝却更担心了。
原因无他,穆绾庭降生那天,北辰祥云罩顶,但凉泗却是乌云密布,雷暴雨从安和长公主还没发动的时候就开始下,孩子降生的时候雨势是最大的,那场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下。
那时候左相就说,天降异象,恐怕有人会以此大做文章,要早做准备。
果然,没过多久,凉泗便传出小公主命格带煞,是祸国之相。
“你们只知道我母妃到了凉泗多年未有身孕,你们可曾想过是为什么?”穆绾庭表情淡淡的看向靖国公。
靖国公一开始表情很疑惑,却在想通其中缘由之后,,瞪大了眼睛。
好在穆绾庭也没有想过要让靖国公回答,自嘲的笑了笑,“祖父可知道,母妃刚到凉泗的时候,并不住在灵犀宫。”
“为何?”靖国公诧异的问道。
当年送亲的队伍回来之后说,凉泗皇帝建造了华贵美丽的灵犀宫给安和长公主居住,还亲封长公主为宸妃,居四妃之首。
“宸妃,贵为四妃之首,却在祭坛旁边的偏殿住了整整四年,沦为阖宫笑柄。”穆绾庭看向靖国公,眼里隐隐可见水光。
靖国公也有些动容,“当年长公主出嫁时,年岁尚小,也是太后和陛下考虑不周。”
“我父皇好色,大祭司怕母妃吃亏才将她接到祭坛居住,本是好意,但母妃被接进皇宫之后却被皇后和一众嫔妃轮番耻笑。”穆绾庭抬手擦掉眼角无意识滑落的泪水,“母妃入宫时候种下的马缨花也早已枯萎,她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那时候的宸妃虽然位分高,但因为年纪太小,被皇后和一众嫔妃奚落耻笑,若非贤妃娘娘暗中相互,那个在北辰皇宫被蹉跎的已经不成样子的女子,恐怕早就撒手而去了。
靖国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