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内殿传来胡公公悲戚的痛哭,穆绾庭和洛凌君同时站了起来,往内殿走。
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内殿所有人都在痛苦,不同的是除了,其余人都是跪在地上哭,禹王虽是站着,脸上的悲伤却是丝毫不少。
穆绾庭和洛凌君皱眉走过去,看到左相手里举着一卷明黄的圣旨,旁边的矮几上放着传国玉玺。
就在两人犹豫着要不要也跪下的时候,左相抬头看向禹王,“陛下,请万万节哀,大行皇帝刚去,宫里宫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您拿主意呢。”
穆绾庭和洛凌君这下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一夜之间,天元帝和废后以及废太子一同去了,宫里宫外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乱子,这些都需要新帝做定夺。
从先帝知道自己生病之后,便不许任何皇子探视,如今他弥留之际也没有哪个皇子或者宫妃能到身前伺候,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终究还是胡公公陪着他走完的。
新帝收拾好心情,命人将先帝驾崩的消息传出去。
正在椒房殿陪着贵妃的南宫佳和南宫遥兄弟听到父皇驾崩的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贵妃更是悲伤的差点昏过去。
椒房殿的大宫女将连同先帝驾崩的消息一同送来的丧服伺候三人换上,南宫佳和南宫遥搀着摇摇欲坠的贵妃往先帝寝殿走去。
宫妃和皇子公主聚在先帝寝殿外,哭得昏天黑地,不知道是在为先帝悲伤,还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悲伤。
新帝从寝殿出来,身后跟着听杨换好丧服的穆绾庭和洛凌君,随后是端着先帝遗诏的左相。
原本还存着某些不切实际想法的宫妃看到是禹王和先帝遗诏一同出来,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不由得哭得更加悲痛。
不管先帝是受人胁迫还是自己想明白了,总之在他临死之前,还是决定亲手带走了自己的发妻和精心培养的嫡子,同时将皇位传给他的弟弟。
南宫飞和禹王妃得到消息后委实愣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匆匆换上丧服,往宫里赶。
也不是没有人对先帝遗诏表示质疑,却都被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吓退,新帝站在先帝寝殿前的台阶上,并没有多少心情与他们一般见识,只淡淡的吩咐了一声,让礼部好好准备大行皇帝的丧礼,便转身离开。
礼部原本是南宫煜掌管的,接下来是禹王世子南宫飞,如今两人一个身死,一个身份突变,礼部尚书终于能够独立操持,第一庄差事就是领的大行皇帝的丧礼,不禁大感头痛。
照理说大行皇帝的梓宫理应在宫中停放至少七天,才能出殡送入皇陵,但大行皇帝死于蛊虫爆发,不宜久停,只能尽快烧了,将骨灰装进梓宫再做停留。
有不知内情的宗室和宫妃不满与新帝这样对待大行皇帝,着实大闹了一场,但闹完又开始心中忐忑,大行皇帝驾崩的突然,遗诏中并未能提及宫妃和宗亲的安置,他们的去留生死,可以说是完全握在新帝手里的。
新帝并未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解释,只是安静地处理好大行皇帝的丧礼,才开始着手处理先帝留下的烂摊子。
“就这样处理吧,尽快拟旨。”新帝最后确认了一遍几道圣旨的内容,做了最后定夺。
这是新帝登基大典上要宣读的圣旨,是新帝登基后颁布的第一次圣旨,至关重要,一般来说,圣旨颁布之后群臣是不能提出异议的。
这些圣旨包括新官员认命,后宫妃嫔未成年皇子公主的安置,新帝年号确定,新帝后宫妃嫔等级的确定,甚至还有立太子的诏书。
穆绾庭来到椒房殿的时候,宫人们正在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看到她也只是匆匆行礼。
“姑姑这是准备搬到寿康宫吗?”穆绾庭笑着走过去,坐在贵太妃身边。
由于新帝尚未颁布新旨,尚未给先帝的宫妃定位分,众人只是先改了口这样叫着。
其实新帝已经和贵太妃商议过,新帝登基后便尊她为太后,迁居寿康宫,但她婉拒了。
“在宫里困了一辈子,哀家想出去走走,不愿再被拘在小小的寿康宫。”观贵太妃的神色和气色都很好,就知道先帝驾崩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贵太妃握着穆绾庭的手,继续道,“如今新帝仁慈,佳儿和遥儿的封底以及王位都能保全,我总归不是新帝的正经长辈,迁居寿康宫多少有些不合适,还是搬到行宫去住,两厢都方便。”
新帝登基后,会立刻封王妃为后,新帝没有其他侧妃和侍妾,膝下也只有南宫飞一个儿子,后宫大半闲置,原本在王府怎么管理,新后就还是怎么管理后宫,并不需要有位太后坐镇。
再者,新帝已经表示先帝的妃嫔和子女多半也要迁居行宫的,贵太妃去行宫坐镇,一方面也自由快活些,另一方面也能让新帝少些许麻烦。
穆绾庭笑了笑,“那倒是正好,以后我去探望姑姑倒也方便些。”
“就你嘴甜。”贵太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稍后收敛的笑意问道,“哀家听说,新帝登基大典,明青大师和普鸿法师也会参加,可是有什么变数?”
毕竟这两位法师可是传说中拥有一道遗诏在手的。
穆绾庭摇摇头,“我也不知,两位法师是前朝皇帝心腹,我也不敢造次,只能等到时候再做定夺。”
贵太妃眉头皱了皱,微微点头,目光落到穆绾庭的肚子上,“你这……”
“叶师兄已经在调配解药了,只是还需要时间。”穆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