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薄初将蛋糕推上来的时候,箫姜先生已经离开了。
“刚才不是还在吗?”
小推车上一块六寸的黑森林蛋糕,上面画着两个小人儿。月光盈盈洒落在上方四个字,岁岁平安上。
“箫先生回去了,他说太晚回家妻子会不安心。”
晚吗?
不过薄初回念一想,的确,箫先生对于他的爱人一向是无微不至。
之前为了完成余单麓想见箫先生的心愿,她可是来来回回地找了他好几趟,但要不就是没时间,要不就是不凑巧。只有最近,她打听到箫先生正好和妻子在云南度假几天,便又去找了他一趟。
这一次,箫先生同意来见他们了。
“这首曲子叫《爱人》,写于他们结婚的第一年,他给妻子过生日。”
余单麓望向她,薄初倒也不害羞,大方地表白心意:“你就是我的爱人,我要完成你的心愿,也要给你过生日。”
薄初向来不抱幻想,能让他一日之内变成能说会道,坦然表达感情的人。
如果一段爱情里只需要有一个人用言语来不断地表白,因为她爱他之深,所以愿意成为那个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她还在哼唱着那首生日歌,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咙。
额头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后脑勺被人轻轻地护住,靠向他的胸膛。
是唇的触感,是她第一次被他吻了额头,她已经呆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风夹杂着他温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畔:“这是昨夜欠你的吻。”
她的心一颤一颤的,一时间嘴里想说的话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一个额头吻,便就叫她心迷意乱。
他的手轻轻附上她的脸,方才那一个吻,已经是他清醒之时,最大的勇气。
他低声道:“答应我,相信我,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好。”
她轻轻答他,无论要多久,她都愿意等。
待到这一切结束之后,她定能与他长长久久地诉说情意。
此时的薄初以为天地清朗,山河壮阔,她早晚能等到他的“我爱你”。只要能等到,再漫长的光阴她都会如此刻一样等下去。
直到未来的某一天她才明白,原来在澳大利亚的两年,还不算真正的分离。
原来现在的吻,还不叫浓烈。
英国的一栋别墅内,林蔚坐在窗边发呆已经近两个小时了。
她光着脚坐在窗边,整只脚丫都被冻得冰凉,池廉意给她递来了一双袜子,她却不接,只是继续看着窗外。
自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就一直在走神。
“你不穿,那我帮你穿?”池廉意说罢,便要蹲下身来替她穿袜子。
林蔚收回了脚,有些躲避的意味,她缓缓又眺望窗口,许久才低声道:“我想回洛伦市了。”
他沉了沉眸,没有说话。
该来的还是会来。
“河岳根源,羲轩桑梓。”
这里是一带一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点。
抵达甘肃之时,冬日的暖阳刚刚初升,照得整片山川绿意盎然,生姿摇曳。
自然风光最是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同现在,薄初只想立马去见见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