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华洗浴中心,钱胖子不停的用舌头舔着食指翻看手中的账本。
“大不像话了!我去找他们理论!”钱胖子将账本狠狠的摔在柜台上,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
双凝迈步就要从柜台出来拦住钱胖子,只见田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缓步走来,双凝当即就停下了动作。
正是怒气难消的钱胖子猛然一个转身,当即把低头冥想的田宇撞的倒退数步。要不是有供应客人歇脚的桌子撑着田宇的后腰,只怕是田宇当即一个屁墩坐在地上。
“哎呦......”田宇揉着自己的后腰,呲嘴獠牙的呵斥道:“三令五申靠右行走,当了一把手就不记得了?”
见田宇还有力气训斥钱胖子,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双凝悬着的心当即放回肚子里,低下头整理被钱胖子翻乱的账册。
纹丝不动的钱胖子赶紧伸出手,上前搀扶田宇:“我这不是转身转猛了么!你说你也是,走路怎么每个声呢!”
田宇一把打掉钱胖子伸过来的手:“你的意思这还怪我了?”
“这还真怪你!”钱胖子伸出肉嘟嘟的胖手帮田宇揉搓着后腰:“这还不是上此你弄的培训,说什么转身都要从右面转!我要从左边转不就撞不到你了?”
有这么说过么?
田宇翻着眼皮回想,培训的时候确实给他们上过一趟关于服务礼仪的课程。若是没有记错,好像是告诉他们在狭小的通道遇到客人时,应该向右转身闪出通道,让客人先行啊!
肯定是培训的时候,钱胖子开小差,听了一个一知半解。现在反倒怪自己的培训有问题,田宇杵了钱胖子一拳:“我说的是在狭窄的过道,碰见客人朝你迎面走来时,向右侧身并为客人引路!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转身必须从右面转了?”
眼见被田宇识破,钱胖子一拍脑门:“对,培训时确实时这么说的,都怪那些说书的,把我气糊涂了!”
“说书的?”田宇一头的雾水:“难道书说的不好?那你不给他赏钱就是了!不行就换一家!”
钱胖子撇撇嘴:“他们要说的不好我还不生气了!生气就是他们说的太好!”
该不会是被马大川打傻了吧?这是正常的逻辑么?
经过钱胖子一番解释,田宇才算听明白,敢情钱胖子之所以因为说书的生气,是因为这些说书的都开始说起了全本的白蛇传。
这在无形当中,就抢了洗浴中心的很多客流。毕竟喝茶听书才需要几个大钱,到洗浴中心看场演出,那没有半两一两银子根本就出不来。
纵然青州县不缺富豪乡绅,但和穷苦百姓比起来还是不足其万一。生活在文武朝低层的穷苦百姓,不舍得花银子到洗浴中心看戏,但是几个大子的茶水钱还是能负担的起的。
白蛇传一出,青州县的茶馆那是座无虚席。即便数九隆冬的,茶馆外也是蹲满了人。这些茶馆到也会做生意,不管门口蹲了多少人也不驱赶,就是让众人看到这如火如荼的景象。
钱胖子怒气冲冲的出门,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些说书的,并让他们今后都不许再说白蛇传。不止在青州县,即便到了其他县,乃至出了南阳府都不许说。
“你这是治标不治本!别说只是说书的讲白蛇传了,日后没准还有草台班子翻演白蛇传呢!”田宇轻松的耸耸肩,一点火气都没有。
“那......就这么放任不管?“钱胖子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边比划比说:”白蛇传可是咱们洗浴中心的金字招牌!自打那些臭说书的开始说白蛇传,咱们洗浴中心的生意还不如先前的十之一二啊!”
看着像极了大茶壶的钱胖子,田宇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的出来”钱胖子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忿。
“心态放平和些”田宇劝说这钱胖子:“其实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事?”钱胖子生气的将头别过去:“反正也不是我钱家的产业,你说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吧!”
田宇生怕钱胖子会为此消极怠工,便耐着性子给钱胖子解释。
之所以田宇说这是件好事,是因为田宇很清楚现如今的白蛇传,不过是新白娘子传奇剧情中的一小部分。当初受制于时间限制,急于将大中华洗浴中心拉回到众人的视野当中,这才将一小部分剧情搬上舞台。
允许有人花重金到洗浴中心看白娘子,就要允许有人花钱到茶馆听白蛇传。消费理念的不同,取决的是兜里的银子。这就像大浪淘沙一般,最后留在洗浴中心看白娘子的一定是有家底的富户。留在茶馆听白蛇传的,一定是那些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寻常百姓。
与其和说书先生理论,去抢夺这些永远不会到洗浴中心消费穷苦百姓,到不如借由这些百姓和说书先生之口,将白娘子传到青州,乃至南阳每一个角落。既为洗浴中心造了势,又维持了白娘子的热度。
届时,在将新白娘子传奇搬上舞台,那一定是一票难求。即便远在他县的名门富户,肯定也会驾车光临大中华洗浴中心。新白娘子传奇只要开演,没有一两月肯定是演不完。到时候,连打尖带住店,那肯定是赚的盆满钵满。
田宇的一席话,当即让钱胖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宇哥,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别说是我了,就算我爹还活着,也算计不到你这一步啊!”
白了钱胖子一眼,田宇当即问道:“有事没事?没事忙你的去!“
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