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个集装箱,一艘船就够了。”裴成抑是来谈这次运输条件的。
“可以。”阮醴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是,这次我只能许六千个。”合作可以,但是条件得改。
“你留那些能做什么?”也只有他们永盛能用到如此多的集装箱。
“花期快过了,当然是装梨了,我这梨园的梨可是畅销五大洲的。”这码头,现在已经是一座现代化港口了,本来就是阮醴为运输鲜梨而扩建的。
“还有三四个月才能采摘吧?”现在就占着不让用了?
“这个裴庄主就不用管了,大不了提前摘了,催熟啊。”阮醴说得不卑不亢,没有半分屈服的意思。
“口碑,阮小姐还是要的吧?”在梨园这儿,和阮醴的合作,裴成抑还是拿出诚意的,至少不会暴力解决。
“那是当然,我梨园就是以口碑闻名的。”所以,她有傲娇的资本。
“阮小姐到底是何想法?”难道是想要提高价格吗?可当初她看中的也不是这里面的利润。裴成抑就看不懂了。
“上一次合作,陆知廷从我这儿偷溜走了。”阮醴翘起二郎腿,垂眸把玩着手中的竹扇,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凌乱的发丝掩盖住的是她对此很在乎的眼神,透露着三分伤感,三分凄怨,三分绝望,还有一分不知所措,捏着竹扇的手心甚至渗出了薄汗。
众人皆知梨园的主人,阮醴,是一位集清纯与妩媚于一体的知性女子,性感而不淫作,骄傲却不造作,脸上常带笑,没有人见过她伤心失落的样子,即使这偌大的梨园只有她一位当家人,但是谁都不会把她跟孤独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会告诉那些人她是欢喜自度的,仿佛她一个人就可以撑起全世界,仿佛她只拥有这世间的笑与欢。
其实,只是她隐藏的很好,就连刚刚的那一丝忧郁都不会有人看到。
“我把他绑过来给阮小姐赔罪。”裴成抑不知道陆知廷半路逃走的事儿,那段时间正好是施楚筠离开的时候,他忙着找人,精力完全没有在上次的合作上。
一瞬低落后,阮醴立刻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抬起笑眸,说道:“不用了,这次他也不用来了,等到秋收摘果的时候,让他来我这儿帮帮忙,如何?”
“可以。”裴成抑看着桌上已经空了一半的酒瓶,又看向施楚筠,迟疑两秒,皱眉说道,但心里想的却是怎么一会儿没看,就喝这么多了。
“合同裴庄主到时候派人送过来就行。”走个过场而已,她也不是很在意。
裴成抑还在想怎么才能让施楚筠放下手中的酒瓶,所以,并没有听见阮醴刚刚说的话。
阮醴看着不理会她的两个人,轻叹了口气,怎么突然感觉她是多余的?那边裴巽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正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已经睡着了。
“没事,那是梨酒,不醉人的。”阮醴能猜出来裴成抑大致在想什么,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有心,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呢?
她又何尝不是呢?
“嗯。明天派人把合同送过来。”
“行。”看来裴成抑刚刚真的没有听见她说的话,随便吧,她也不在乎。
施楚筠放下手中的空瓶,站起来准备往外走,谈完了吧?应该可以走了吧?
这酒确实是梨酒,就像喝果汁一样,要不然施楚筠也不会才喝那几瓶。
裴成抑一定不知道施楚筠的想法,他还觉得施楚筠已经喝得够多了。
阮醴见两个人不吭一声就走了,表示无奈,走到裴巽旁边,用竹扇敲了一下裴巽的头,说:“傻小子,人已经走了,再不跟上去,可就要留我这儿了。”
“哦。”裴巽睁开惺忪的双眼,赶紧追了出去。
永盛。
裴成抑在客厅晃悠了一圈,等到看不见施楚筠身影了,赶紧跑到冰箱那儿,把里面的啤酒都拿了出来。
裴巽看得目瞪口呆,怎么感觉裴成抑正在做什么亏心事,还偷偷摸摸的。
“过来。”裴成抑压着嗓音喊裴巽过来,还真是做贼心虚的感觉。
“搬走。”
一筐子的啤酒。
“哦。”但是搬哪儿去啊?裴巽站在门口抱着框子不知往哪儿走。
裴成抑则感觉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大事,裴巽走了之后,大松一口气,悠哉悠哉地上去了。
幽盟。
“舅,舅舅——”薛敏低垂着头,双手握着手包,不敢看向董必。
“废物。”董必大骂一声,随手拿起桌边的茶杯朝薛敏扔了过去。
“啊——”薛敏吓得大叫一声,紧紧护住了头,滚烫的茶水撒到了薛敏的大腿上,茶杯摔碎在地板上。
“哼,这次可是把我们幽盟给搅和进去了。”
所以,之前只是薛敏的事儿,跟幽盟没有关系吗?
薛敏恨董必,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帮他办事的手下,办不好,还要受罚,连一点儿亲情都没有。
“你有拿我当做亲人看待吗?”薛敏哭喊着,这是她一直都想问的。
“你说什么?”董必气愤,竟然还敢问他这样的话。
“我说,你有拿我当做女儿看待吗?你害死了我妈,她连走的时候都是恨你的,我也一样,呵哈哈哈。”薛敏笑得狰狞,似要将董必碎尸万段。
“把她给我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接近。”董必气得站了起来,颤巍巍地指着已经疯掉的薛敏,两眼瞪得老大。
董必没有想到,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