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静徽瞧着年贵妃与怜嫔一副不服输的样子,便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懋妃:“宫里伶牙俐齿的姐妹当真是不少。本宫能拿出的所有证据,你们都能巧言雌黄的不承认。这倒也无妨。懋妃,本宫问你,你向本宫禀告贵妃对皇上下毒,可还有其他的证据么?如若没有,本宫便只能再将贵妃拘禁,等皇上醒了再做打算。毕竟,许多事情,本宫不便做,以免招惹闲话。”
这招算是以退为进么?宋代柔原本不想再说什么了,毕竟现在自己的指控,还不至于危机到年贵妃。如此,也算是没有辜负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哪知道才想转口,押着怜嫔进来的御前侍卫便又是一脚,凭空的落在怜嫔后膝处。怜嫔“嘭”的倒在地上,沉沉的昏了过去。“你这是做什么……”
满心的怨愤,宋代柔仰起头怒目等着一旁立着的御前侍卫,语调很是犀利。然则当她看清楚了那侍卫的脸,憋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没有。“皇后娘娘,臣妾有所隐瞒,还望娘娘恕罪。实际上,贵妃要谋算皇上,一早就已经与臣妾商量过。臣妾并非是偶然得知贵妃有这样的心思,而是因为心里有底,才不得不想方设法的防着。”
睁着眼睛说瞎话,宋代柔心里不是滋味。可她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出来,皇后竟然将荣平带进了宫中效命,还活脱脱的就站在自己眼前吧?
“防着?”静徽佯装不解:“懋妃你防着什么?”
“臣妾生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年贵妃会将谋害皇上罪名,推到臣妾身上。毕竟此事,她同臣妾商议过,而敬奉皇上的药酒,又是臣妾母家祖传的房子。倘若有什么不测,臣妾母家满门都要被诛连,虽然贵妃平日里与臣妾情同姐妹,拿着几十条人命犯险,臣妾终究还是做不到啊。皇后娘娘,您明察。”宋代柔不敢再抬头,不敢看荣平的脸,更不敢看年贵妃。心里怨恨自己是个软骨头,怜嫔遭了那么大的罪都强忍着不肯低头,怎的自己就这么容易顺从了皇后的心意。
越想越是懊恼,但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她也没有别的法子。“皇后娘娘,臣妾并没有伙同贵妃下毒手,臣妾就是为了自保而已。求你念在臣妾主动禀明此事的份上,饶恕臣妾知情不报之罪吧!”宋代柔泪眼婆娑:“实在也是,臣妾以为贵妃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暗中窥察之下,贵妃真的动了手脚。”
总算是有点真格的了,静徽的脸色透着一股凛然:“年贵妃,这回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任凭你在巧舌如簧,人证物证皆在,加之前朝的那些动静,本宫不得不相信,你根本就是蓄谋篡位,内外勾结,把持江山,欲意扶持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
站起身子,难掩心里的激动,这一刻,静徽足足等了十多年。伸出的兰指禁不住颤抖着,脸上的神情如此的复杂,一时间叫人难以看明白。“你对得起皇上对你的宠爱么?你对得起本宫对你的信任么?这么多年,由着你在后宫之中只手遮天,为的不就是你能好好的侍奉在皇上身侧,多为皇上添几个麟儿,你可倒好,仗着恩宠,为自己谋福祉谋私权也就算了,还野心整个大清,本宫当真是瞎了眼,来人!”
年倾欢依旧稳稳当当的坐着,纹丝不动。
雁菡却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慌慌张张的跪在了堂中央:“皇后娘娘息怒,此事只是懋妃的一面之词。她说贵妃娘娘曾经暗示过要对皇上下毒,不过是片面之词,又无佐证,娘娘您不能听信。何况懋妃与贵妃多年交好,此时却背弃情分含血喷人,足可见懋妃根本就没有任何诚信。如此之言,何以能作为定罪的证据?皇后娘娘三思啊!”
“熹妃有一句话说的好。”李怀萍少不得敲边鼓,毕竟皇后让她前来,也正是基于此由。“正因为懋妃与年贵妃多年交好,贵妃才会将自己的打算说与懋妃听。所以懋妃知情就一点儿也不稀奇了。”
“来人!”静徽没有搭理熹妃这一茬,目光锁定了依旧福祸不惊的贵妃。“剥去她的贵妃服制,押进碧桐书院,等候皇上的发落。”
两名御前侍卫领了旨意,提着刀前往贵妃座前:“得罪了,年贵妃娘娘。”
“你们敢!”年倾欢双眼微微泛光,冷意凛然:“皇后想单凭懋妃之言就剥去臣妾的贵妃服制,恐怕难了点吧?您口口声说本宫谋害皇上,欲意扶持自己的孩儿登基。可臣妾一人之力,能成这样的事么?即便是有哥哥里应外合,后宫也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
“这些话,留着等皇上醒来,你再分辩吧!”静徽打定了主意,绝不会让她年倾欢活到皇上醒来那一刻。只要从这里押解出去,关进碧桐书院,那儿便是她年氏的坟墓了。“还等什么?”
“不可啊,皇后娘娘,此事关系重大,臣妾以为还是详查清楚为好!”雁菡明白,贵妃若是就这么被带下去,唯有一死。所以无论怎样,她都不能有着皇后的性子来。
卯足劲儿,雁菡高昂道:“臣妾愿意以自己的人头为贵妃作保。多年来贵妃侍奉皇上尽心尽力,而皇上也待贵妃极好,说什么,臣妾都不信贵妃会谋害皇上!此事娘娘必得要明察方才可行事。贵妃乃是众妃之首,仅次于皇后,倘若就这么冒然的剥下贵妃复制,囚禁于碧桐书院,臣妾只怕非但六宫不能安宁,前朝也会因为这场宫廷骤变而起祸事。皇上尚且未能醒转,只怕皇后娘娘到时也无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