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儿也下车,看到宫正一动不动,她忽然觉得站也站不住了,她刚失恋,她唯一的指望就是有个工作,过一段平静的日子,可是现在,宫正——这个承诺给她工作的人,突然就出了车祸,乔月儿以为他已没救,她那可怜巴巴的一点希望被现实无情地击垮,此刻,她已欲哭无泪。
高远拦下一辆出租车,和乔月儿护送宫正去医院,他们坐在宫正两边,扶着宫正的胳膊,唯恐车的颠簸加重伤势。忽然,车子一转弯,宫正头一歪,歪倒在乔月儿肩膀上,乔月儿的衣服马上被血染红了。
乔月儿小心地扶着他的头,双目微闭,心里不停地默念着观音菩萨,她期望菩萨显灵,保佑宫正逃过死亡的威胁,保佑宫正尽快苏醒。
忽然,乔月儿感到肩膀上动了一下,她扭头一看,宫正已睁开眼睛,宫正正注视着她,好像在注视着一个陌生人。
“宫主任,你醒了?!”乔月儿惊喜地叫道。
宫正仿佛被她的声音唤醒了记忆:“月儿,是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你终于没事了。”乔月儿一激动,手在他的脸上抖了几下,宫正感到,那是她温柔的抚摸。宫正看到,她在笑,笑得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月儿,你终于笑了!”宫正欣喜地说。
“你也笑了!”乔月儿满面喜色:“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高远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局外人,他隐隐约约感到,宫正似乎对乔月儿有了好感,他知道,沉默,是他最好的选择。
到了医院,检查发现宫正并无脏器性损伤,不过他的肩胛已经粉碎性骨折,胳膊也已骨折。乔月儿问能否完全康复,医生说有九成以上把握,乔月儿如释重负。
宫正见乔月儿如此关心自己,不禁大为感动:“月儿,本来下午我就能安排好你的工作,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等我出了院,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安顿好。”
“宫主任,你好好疗伤,我不急。”
“对了,高远呢?”宫正这才发现高远不见了。
乔月儿也很奇怪:“刚才他还在这里,怎么突然消失了?你找他有事?”
“我要给他说一下怎么出审计报告。”
乔月儿出门,看到十余米外,高远正要下楼梯,她急忙追上:“高远,宫主任找你。”
“月儿,你告诉宫主任,我回学校了。”
“他说要告诉你审计报告的事。”
“我回学校整理,有什么问题我会电话请教他。”说到这里,高远眼里一酸:“月儿,你快点回去,宫主任那里需要你。”
“高远,回来前我对你发了火,请你原谅我,我一时想不开,现在好后悔。”
“月儿,你多保重——”高远眼里忽然有泪溢出,他一挥手,与乔月儿就此别过。
乔月儿回到病房,宫正问找到高远没有,乔月儿如实相告,宫正说:“不应该啊,他至少应该和我当面请个假。”
就在这时,宫正的电话响了,是高远打来的:“宫主任,我离开,是为了让月儿更好地照顾你。”
“高远,你想多了。”
“宫主任,月儿是个好女孩,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的珍贵,可是,我已经罪不可恕,我已经无法再和她在一起,宫主任,以后,只有你能照顾她了,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宫正听到,高远在电话里哽咽起来,他不禁为之动容:“高远,你放心,有我在,决不会让月儿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一定会好好培养她,让她过上愉快幸福的生活。”
乔月儿又忍不住流泪了。
手术完毕,事务所来了电话,宫正出车祸的消息传开了,大家都要过来探望,宫正一概拒绝:“现在正是业务最繁忙的时候,你们该出差出差,该做什么做什么,我没有大碍,而且有家人在这里照看,很快就能出院了。”
事情不像宫正预期的那么乐观,医生说至少两周才能出院,宫正劝乔月儿回家,乔月儿问谁来照顾他,宫正说在这里举目无亲,只有叫老家的父母过来,乔月儿说:“不要麻烦了,我照顾你就行。”
“月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宫主任,你对我好,我对你当然也要好了,你帮我解决了工作,你还说要好好培养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报答的,只有为你出点力了。”
“月儿,高远说的没错,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可惜高远没那个福分,他以后会后悔的,我看那个刘彩嫣说话时眼睛总是在偷偷地打量人,她应该是个极有心计的人,可惜高远看不出来,现在告诉他也晚了,估计他已经身陷其中难以自拔了。”
乔月儿马上焦急起来:“宫主任,有机会你一定要提醒他!”
“月儿,高远很优秀,我估计他可能并不想离开你,只是他已身不由己,或许以后他会幡然悔悟,所以你们还是有希望的,你不要灰心!”
乔月儿脸上掠过一线希望,但那希望之光很快便消失了:“宫主任,我们不要再提高远,好不好?!”
宫正挪了一下身子,乔月儿说:“别动。”宫正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去卫生间。”乔月儿说:“你不能下去。”她拿来一个塑料盆:“你在床上解决吧。”转身走出房间。
宫正感到不好意思,挣扎着想下床,可是一阵剧痛袭来,他只有就范,老老实实在床上完成小解。乔月儿进来,把盆子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