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自是不知闻采婷怨气满腹,仍旧说道:“如果你们还准备往飞马牧场里安排别人,立即停止。?.?`”
闻采婷幽幽地道:“此事我需先禀明祝宗主。”
风萧萧道:“那你还不快去?”
闻采婷真有些哭笑不得了,道:“遇见你,我真是走了霉运呢!”
风萧萧悠悠然的后一靠,道:“你我心知肚明,能取竟陵,贵派已占尽便宜,祝玉妍将你留在我身边,岂不也有任我开价的意思?”
闻采婷嫣然道:“杜伏威亲率七万大军,早把竟陵重重围困,偏开放了东南官道,以动摇竟陵军民之心,粉碎其死守之志。竟陵现在大势已去,城破只是早晚间事,你是否帮忙,看起来无关轻重呢!”
言外之意,祝玉妍只是未免两人闹僵,找个借口给风萧萧下台阶罢了,并不是真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所以他也莫要不识趣,胡乱开价。
风萧萧微笑道:“所以祝玉妍才是宗主,而你只是个长老,竟不知成事难、败事易的道理,信不信我随便动动手脚,就让你们白费功夫。”
闻采婷娇笑道:“愿闻其详。?.?`”
她虽在笑,而且笑得十分妩媚动人,但美眸中殊无一丝笑意。
风萧萧淡淡道:“办法可多了,比如我去杀了辅公佑如何?”
闻采婷还在笑,只是本很妩媚的笑容,已显得有些许僵硬。
“杜伏威雄踞长江,乃枭雄也,岂肯受别人的摆布,他连宋阀的面子都敢不给,派来使者都敢扣押,哪有辛苦打下竟陵城,却凭白便宜你们阴癸派的道理?”
风萧萧轻笑道:“所以你们打得无非是驱虎吞狼的主意,让杜伏威在前面买死力气,同是江淮军的辅公佑却在后面捡便宜。趁杜伏威领兵在外的好机会,抄了他的老窝。”
闻采婷笑容顿止,一时竟说出不话来。
风萧萧撇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知道辅公佑和你们有关系?”
闻采婷明明想点头,却尽力忍住了。
风萧萧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瞧着他成竹在胸的微笑,闻采婷却俏脸白,再也笑不出来了。?.??`c?o?m
要知魔门中人本就见不得光,个个身份行踪都是隐秘之极,何况辅公佑早就离开魔门。他的身份更是当世少有人知,在阴癸派也就寥寥几人清楚,风萧萧是如何知道的?
而风萧萧越是不肯解释,闻采婷就越不明白他究竟知道多少关于阴癸派的内幕。
其实风萧萧只是推测而已,但闻采婷神情陡变,他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之前曾无意中偷听过辅公佑和香玉山的一次密谈,知道辅公佑其实出身魔门天莲宗,正通过香玉山与其他魔门中人有暗中交易,设法除去杜伏威。
后来他又听独孤凤说起,任少名与辅公佑关系渐密。而任少名是曲傲的私生子,曲傲恰好派了几名徒弟前来配合阴癸派算计竟陵独霸山庄。
杜伏威、辅公佑、香玉山、任少名、曲傲、长叔谋、婠婠、阴癸派……
这一切联想起来,终于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
阴癸派与铁勒人勾搭,使婠婠潜伏于独霸山庄庄主方泽滔身边,这妖女的本事非同小可,方泽滔八层成重蹈覆辙,走上纣王沉迷妲己的老路,乱杀忠臣,赶走贤良,最后与部下离心离德。搞得民怨沸腾。
辅公佑以此为借口,诱动杜伏威领大军来攻,他则趁机与后方反叛,夺取整个江淮军。
那时。魔门得到的可不只是一座竟陵城,而是半个锦绣江南,以及至关重要的长江水道,阴癸派作为出大力者,以及幕后操控者,能分到的好处。又岂是区区一座竟陵城能够比拟的?
祝玉妍老谋深算,趁机将风萧萧拉拢道自己一方,就是不希望本来大好的局势,再生变数……值此紧关节要的时刻,顺利便是胜利。
风萧萧暗嘲道:“这闻采婷虽也是老奸巨猾之人,却只在小处纠缠,气度、眼光都比祝玉妍差得远了。”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闻采婷被风萧萧的微笑弄得心中虚,突然有种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赤身裸/体的不安感。
风萧萧忽然伸出手,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柔声道:“你还在等什么?”
闻采婷强忍住想要闭眼、想要远离的恐惧感,朱唇轻启,道:“下次入城镇,我便着人去找祝宗主。”
风萧萧松开手,舒舒服服依向香车上精致舒服的丝绸软榻,翘着二郎腿道:“早这么听话不就成了。”
闻采婷默然不语,黑亮的长遮住了白玉般的脸庞,她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却偏偏使她显得越静谧动人起来,每瞧她一眼,都有种如望惊鸿般的感觉。
风萧萧暗生警惕,心道:“阴癸派的女人个个美的不似凡人,其肌肤和黑甚至瞳孔泛起的光泽,明显不似天然,而是出自一种心法,会使人由心而生一种忍不住想陷进去的感觉,其姿态动作皆美到骨子里,似媚功、又不似,浑然天成,有种致命的诱惑力,根本只能以定力抗拒,我可要当心了……”
竟陵城已被杜伏威率江淮军牢牢困住,虽是开放了东南官道,其实无异于陷阱,连水路都被大大小小的战舰封锁。
远处喊杀声喧嚣于天,显然是战况激烈,但闻采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直接架马车自军营中穿过,沿途漫布的江淮军将领兵丁,竟全都视若无睹。
到了城墙一角,闻采婷往城墙上掷去一方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