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应该什么都没有吃。”慕遥又说。
我摸了摸肚皮,想起这一日除了飞机上扒过一口的飞机餐,就真的什么都没下过肚了,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但这点节操我还是有的,我既然决意要跟慕遥断得干净,就万不可吃他的东西。
“我还是出去吃些东西再回来。”我站了起来,也不望慕遥的眼神了,冲出了病房门,跑出了医院。
然后随便在医院附近找了家便利店,买了两个面包狼吞虎咽过后,收拾了下自己脸上的残局,才跑回了医院,却在那病房门口停了下来,装着慢悠悠的,在门口徘徊了几回才轻轻地推开门。
门一开,就见慕遥艰难地要拿病床旁边的水喝,动作不太利索,下半身艰难地挪动着,随后手一颤,水没拿到,旁边的药散开在地,慕遥狼藉地想弯腰去捡,总是够不着。
我冲了过去,麻利地将水递给他,将药捡了起来,丢弃在一旁的垃圾桶:“脏了。”
慕遥接过水杯,笑了笑,问我:“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不会啊。”我摇了摇头,本来说是更能打击他,加速我们这段关系的死亡,可我依然不忍对他狠下心肠。“生病嘛,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这身体动作上的不伶俐,不过小事一桩;想当年我脆弱的时候,几乎一个想不开就癫狂了,那可是脑袋瓜子都不伶俐了啊!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刚刚慕遥的动作让我起了疑心,于是我又豪放地扒开了被子,准备扒开他的裤子,看一看我漏掉没检查的下半身有没有异常...
慕遥这次倒捉着了我的双手,只是有些吃力,定定地望着我:“虽然说小别胜新婚,可眼下这场景是在不宜。”
“什么宜不宜的!”我用力抽出双手,一不做二不休,扒裤子那个东子做得可真是如行云,如流水。
然后我就看见了慕遥肚脐眼下缠着一圈白纱布,左侧上面并不隐约的一片红。因为慕遥穿的是医院的病服,裤头盖住了肚脐以上,所以刚刚我扒上衣并没看见这处伤。
“不碍事。”慕遥依然是那三个字,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反倒安慰起我来,“只是皮外伤罢了。”
我抬起眼来,瞪着慕遥的眼神据后来他回忆说的,有些恐怖,压着声音问了句:“谁干的?”
慕遥摇摇头,仿佛有些吃力地说:“你也看见了我这样子,实在不宜做那些事情。”
做那些事情?做哪些事情?!我这很正经地讨论事情,能不能不要这么引人yy!
我脸一阵红,一阵白,垂着头帮慕遥穿好了裤子,又盖好了被子,随手拿起一个苹果,一直不敢看慕遥:“我去给你洗个苹果。”
这年头,做个良善的人还真真是个技术活,一个不好,就做成了流氓。
接下来的半日,我都没敢看慕遥的脸,虽然心里极为担忧他的伤口,却也没敢再问什么,深怕被他提起我那彪悍的事来,一日都有些郁郁,连话都不敢说几句了。
老实说,我明白眼下我跟慕遥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暧昧,或是藕断丝连。但我就是忍不住要看着他没事,才安心。
其实我也有些担忧五月,我好像是突然抛下五月给他老爸的,以后真是很难交代我这样不负责的行为呢!
傍晚的时候,杨慕阳送了双份的饭菜过来,望着我,似笑非笑,丢下一句话就走,那句话让我有些呕血,更加气闷自己的冲动。
都说冲动是魔鬼,说此话的人诚然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