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萸香慢’是海域一绝,脆而不焦,甜而不腻。做这点心的面和茶粉一起研磨,还放了些蜂蜜,至于这紫色的是用紫槐制成的。一盘上好的‘紫萸香慢’口感更是香脆,所以又有‘紫衣侯’之称……”君问雪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盘用青瓷碟子装着的点心。
正当君问雪说到“紫衣侯”时,宿年的脑中猛地浮现了一身紫衣的容钦,忍不住笑出了声,“紫衣侯……好名字……果然是好名字……”
“喂,你到底听不听我讲?”君问雪略有几分不悦,将碟子往自己的面前一挪。
宿年连忙忍住了笑意,“小白先生,讲吧2吧!我听着呢!”
“刚才讲到哪里了?”君问雪被宿年打断了思路。
“好像讲到……容钦!对,就是容钦!”宿年将碟子往自己面前一挪,伸手拿了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果然脆而不焦,甜而不腻,不愧是海域一绝。
君问雪一挑眉,冷笑一声:“我有提到夏阳侯家的世子吗?!”
“原来你也认识容钦啊!”宿年笑盈盈道。
君问雪闷声道:“龙城侯——慕七,出了名的滥情。”
“不是滥情,是多情。”宿年纠正道。
“这世间,也只有你会这样包庇他。”
“不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滥情,了解他的人才说他痴情。他对于一切人都一视同仁,从不分高低贵贱。他厌恶官场名利,不屑于那些献媚的皇亲国戚。他的确败家,但败家得既有原则。他有才情,吟诗作对样样都行,而且文武双全。”
“在你嘴里,谁都是好人。”君问雪有几分不悦。
“那是自然,”宿年拿了一块糕点,笑着说道,“小白,你明明答应我吃遍海域的,为什么只上了那么几道菜?”
“即使再好的菜,你一天之内尝尽,也会索然无味。”君问雪对美食有着独特的见解,他对于食物特别挑剔,无论是食材还是调料,他都要精益求精。因此,他本人也烧了一手好菜。
“罗帕姑娘真幸福,以后跟着小白你,每天都有好吃的。”
君问雪沉默。
只可惜,他烧的一手好菜,那个临安遇到的姑娘不能尝上一口。
“汹不是说今天一起来尝尝你的手艺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来?”宿年四下张望了一番,依旧是寂寥的小径,花谢离恨天,云卷云舒,有约不来。
“他今天要接他自己的妻子回家,无暇到这里来。”
宿年眼前一亮,“汹的妻子是谁?”
君问雪垂下眸子,望着桌上的菜肴,半晌才说出那个名字,“瑷夫人——枝上柳。”
只听“哐当”一声,宿年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碰翻了,白瓷摔碎于地,惊起了窗外枝头的黄莺。
瑷夫人,怎么是她?
有些人就是奇怪,明明桌上摆着佳肴,却偏偏喜欢索然无味的白水;明明屋中摆着名贵玉器,却偏偏喜欢屋外无人赏爱的石头;明明瓶中花开绚烂,却偏偏喜欢枝上的柳条。
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比如:萧以铮和枝上柳。他们之间,就是一场莫名其妙的爱情,至今都众说纷纭。
君问雪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缓缓道:“瑷夫人她前些天在城外的海神庙修行,这几天正好到了时候,以铮要去接瑷夫人回来。”
“哪有帝君接自己的妻子回家的说法?”
“他喜欢这样,谁管得了?”君问雪语气不屑,“就像未宸偏偏看不上别的美人,喜欢你这样的姑娘。”
“嗯嗯,也像小白就是喜欢罗帕姑娘,无论罗帕姑娘长得多丑。”
“不要拿我举例子。”君问雪的脸一冷。
“可你也拿我举例子了,”宿年未察觉到君问雪的不悦,连忙赔笑着说道:“好了,我吃得差不多了,你带我出去玩玩。”
“也好,我带你逛逛溟川。”
溟川是海域的圣河,这条大川,养育了海域两岸的子民。
此时街道上依旧繁华不减,酒旗迎风招展,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红尘之中。
宿年在大街上胡乱走动,惹得君问雪略有几分不耐烦,毕竟宿年是止殇的妻子,万一正巧在止殇回来的时候弄丢了,还没把海域的政事解决了,他就要被止殇解决了。
正当君问雪忍不住要责骂宿年几句时,一辆马车极其奢华的马车从君问雪和宿年的身边一擦而过,险些被疾驰的马车撞伤。君问雪不禁多望了一眼那辆疾驰的马车,一阵风吹来,轻纱质地的车帘被风吹开,车中皆是容貌姣好的女子,最大的不过十四岁,最小的也只有**岁,乍眼一看,至少有四五名。
这不禁让君问雪心生疑惑,如此规格的马车,定然是皇亲国戚或者是高官权贵才敢用。但是,为何车中全是十三四岁的女子?萧以铮膝下并无子女,而那些皇亲高官也不敢如此高调地在无霜城疾驰,那么……这辆马车里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兄弟,看什么呢?还不快让你家媳妇儿回家去,这无霜城的世道变了,哪里是当初霍帝君打下来的天下?多快要成枝氏一家独大喽!”一位赶集的老人拉住君问雪,一边叹息,一边说道。
“我可不是他媳妇!我家夫君可比他厉害多了!”宿年指着君问雪,好不避讳地说道。
君问雪的嘴角抽了抽,脸上分明写着:我有那么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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