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会慢慢的磨着她的脾气,磨着她的性子,把她一点点的困在我身边。”
“日复日,年复年,她总是我的。”
索绰罗氏只觉得心口一股凉气窜上来,竟然讷讷的道,“皇后娘娘……她、难道、不、不是、她不喜欢您么?如果她不喜欢您,那心中必然是不愿意的。”
永琮悠然一笑,“事到如今,由得他么?今时今日,谁还能阻止朕呢?”
“个人有个人的命,当年那是我的命,而今这就是她的命。”
索绰罗氏听得心头寒战,一时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量,竟反问道,“皇上,您这样……似乎也不是真心喜爱娘娘。”
永琮顿了顿,才饶有兴致的挑挑眉,“你为何这么说?”
索绰罗氏汗透重衣,却依旧大着胆子道,“妾只是想着,真心喜爱一个人就该让那人称心如意。”
永琮听了只微微一静,就笑了起来。他笑了好一会儿,竟抬手摸了摸索绰罗氏的脸颊,“说的什么傻话,让她称心如意,朕就该死了。”
索绰罗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脸色腾地煞白,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永琮依旧笑眯眯的,悠悠然道,“朕是很爱重她,可还真没重过自己的命!”
“也许你说得对,朕对她还是不够真心喜爱。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江山美人,都在朕的掌握之中。时至今日,她愿与不愿都不重要了。”
索绰罗氏深深的低下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永琮笑吟吟的留下一句,“诚嫔日后无事就不要出来了,不如多念几部经文,为朕好好祝祷,只盼朕比皇后活的更久吧。”
坤宁宫中,宝宁刚刚收拾好了情绪,紫玉就低声禀告了,“娘娘,诚嫔正陪着皇上在御花园呢。”
宝宁微微眯了眼,只在唇角划过一丝冷笑。
皇帝守孝以日代月,很快属于先帝的哀戚就全都不见了,只剩下新朝的全新气象。
清缅边境又是一场大捷,明瑞再次打了胜仗。永琮大喜,借机将明瑞调回京城,接替了兆惠的九门提督之位。
兆惠征战多年,身体虚耗,早有挂印修养的打算,而今正好退下来,算是有始有终。他心中十分庆幸,皇帝能让他退下来,就是念着情分,好在没有走上当年隆科多那条路啊。
帮着皇帝谋朝篡位最后能得到好下场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皇帝已经拟旨将让他的儿子札兰泰尚九格格,乌雅氏未来可期,兆惠是真心感激。
转眼又是两个月,深夜十分,坤宁宫中灯火通明,却又静得灼人,唯有内室间或传来几声痛极的闷哼。
永琮十分焦灼,更有十分无奈,忍不住对身边的绿翠道,“你去告诉皇后,朕在外面守着,让她安心。”
绿翠应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又脸色十分奇怪的走出来,“皇后娘娘说,您该去上朝了。”
永琮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这些事情。前朝的事情再重要,难道还能重的过眼前吗?
永琮十分没好气的道,“上什么朝,李玉,传朕旨意,今日罢朝。”
罢朝的旨意是发下去了,可绿翠也劝道,“皇上,刚才我问过了,估摸着还得几个时辰呢。您一直在这里等也没用啊。”
绿翠又低声在永琮耳边道,“您在这里,皇后娘娘怕也不安心。”
其实绿翠的意思只是说皇后担心误了您的正事,但是永琮本就多思多虑,未免一下子就想了极多。
永琮怔了怔,才道,“罢了,你就进去说,朕去上朝了,先哄她一哄吧。”
永琮一脸疲倦,靠在椅子上扶额沉思为什么宝宁一定要撵他走,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内室里的声音一下子凄厉起来,永琮倏地一个哆嗦,一个念头犹若闪电一样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永琮唇角陡然弯起来,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又急急的把这声笑压了下去,竟忍不住轻咳了好几声。他这才想明白,怪不得要让自己走呢,原来是不肯丢了面子。
宝宁这究竟是什么坏脾气啊?明明正虚弱的时候,还要硬撑着。面子什么的就那么重要?这样倔强的脾气真是要不得!
乾清宫前的文武大臣站了一片,都是按时按点赶着大朝会来的。可他们到了却没见到皇帝的身影,好一会儿才见内侍总管李玉来传旨罢朝。
傅恒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亲舅舅,就走上去低声问李玉,“皇上为何罢朝啊?”
李玉笑容满面,“皇上正守在坤宁宫,等着小阿哥出世呢。”
初为人父的心情,傅恒非常理解。他一听也是心中一喜,转头就笑呵呵的与阿里衮打了个招呼,又道,“恭喜阿里衮大人了。”
阿里衮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女儿要生外孙了,这很好。皇帝女婿对女儿与外孙这样重视,就更好了。
一时间同僚之间的道贺声,把阿里衮给深深的包围了。
人群里的尹继善默默的瞅了阿里衮两眼,皇后生下小阿哥,那就是皇嫡长子,这分量真是不轻啊。
尹继善坐上官轿回了府,进了书房还不住的沉吟,他心里那些想法真的要放弃吗?真心舍不得啊。
可是等到下午的时候,宫里面传来的消息让尹继善哈哈大笑。好!太好了!原来太医们也是会看走眼的啊,微乎其微的错误几率就让皇后给撞上了。
皇后娘娘于正午时分诞下嫡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