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徐维家僵硬的脸色,徐若愚轻笑着抿了抿嘴角,先让人给她端了杯茶来,然后才懒洋洋地问:“嗯,说话的是几姨太来着?家里的人太多了,我还真是记不住。”
方才说话的姨太太立马回答:“我是十一。”
“唔,是十一姨太,你可愿意拿了卖身契和我们家徐家对你的补偿出府单过?只是未免麻烦但需要签一张约书,上面写明你今后是死是活,过得好与不好,都与我们徐家没有半点瓜葛……”
十一姨太用手指搅了搅帕子,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补偿是多少?”
“一千两银子。”
徐若愚用余光看到身旁的男人无所谓地撇撇嘴,要是花一千两能打发一个姨太太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前面的十三个姨太太也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一千两啊……那可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啊……”徐若愚抬了抬眼睛,“再去点一炷香,香烧完了你们就没得选择了,银两按照进府的时间算,越久补偿的银两越多,但是你们也别想进府时间短再耗几年再来和我拿银子,我这人没那么大的善心。”
站在一旁的小厮还没把香点上,十一姨太就膝行了两步,“我答应,我答应!”
不等徐若愚问还有谁想明白了,另外又有几个姨太太此起彼伏地说:“还有我……”
徐若愚对她们的反应很满意,“好,这事便定了,给我三天时间,就会让你们过上新的生活。”
她突然看到姨太太中有个人也站出来,奇怪地挑了挑眉间,指着她喊了声,问向身边的徐维家,“那个好像是给你生了小女儿的七姨太太吧。”
徐维家看去,确认地点点头,“怎么了?”
徐若愚笑着眯起眼,忽然道:“能出府的只能是和父亲没有夫妻之实,还有超过一年没被宠幸过的,至于生了子嗣的二姨太,七姨太,还有如今正怀孕的十三姨太……就留在府中吧,不管将来谁当家做主,我保证你们都是衣食无忧的。”
七姨太太也生了个女儿,如今只有五岁,今日没有带来,她听到徐若愚这话,整个脸都绿了,可是能说什么?
难道把实话说出来?那样只会死得更快……
七姨太咬了咬嘴唇,只能把伸出来的手缩回去,她与同样黑着脸的二姨太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恨意。
一炷香正好烧完,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徐心宁被连累罚跪了许久,有些坚持不住,正打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站起来溜走,徐若愚一眼就看到,冲她露出笑来,“累了?”
“这里又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我要回房去了。”
“谁说和你没关系!”徐若愚笑得阴测测的,“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当真懒得管这事。听父亲说你很喜欢告状啊?”
徐心宁被徐若愚笑得毛骨悚然,毛孔都全部直立起来,“我哪有!”
“不承认没关系的……”
正这时,有人从远处步履走来,徐若愚停住话头,收了笑看去,所有人发现她的沉默,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发现方才离开的小厮又回来了,还搀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
想来刚才徐若愚就是让小厮去找她过来,可是谁都不认识这女子是谁呀,也没注意到二姨太的整张脸正扑簌簌的掉粉,都要扭曲成一团了。
小女子走到院中,踉跄地向上首的人跪下,“老爷,少爷……”
徐维家定睛看了看底下跪着的女子,奇怪地问徐若愚,“瑶瑟,这是何人?”
“这您得问二姨太。”
二姨太僵硬地梗着脖子,“我怎么知道!老爷我不认识她!”
“二姨太真是好差的记性。”
不等徐若愚发话,跪在下面的女子愤然大喝一声,“您前两日刚把奴婢的家人抓起来,威胁奴婢去爬少爷的床,要不是少爷仁慈,绕我一命,我又如何在这里和你对峙!”
“胡说!”二姨太怒指向她,“哪里来的臭丫头,在这里造谣生事!”
“二姨太还要瞒到什么时候,难道奴婢这身伤是假的!我要是不听了你的命令,又怎么会去偷摸进少爷的屋子,虽然我受了罚,但是我知道犯了大错,并不怨恨少爷半分,只是能不能请二姨太放了我父母!”
二姨太听她这么说,气得浑身发抖,之前听说徐若愚处罚了那丫头,以为她早就被处理得干净了,以往徐若愚可是从来不手下留情的,就算她没死,应该会估计她父母的事不会说出实情,没想到她居然会反咬她一口!
“真是好笑,我又如何认得你这贱婢的父母!”二姨太冷笑,想来这丫头一直被徐若愚藏起来养伤,还不知道她已经放了她的父母。
徐若愚听了半晌,支起下巴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七桃。”
“唔,好名字。”徐若愚努了努嘴,“你说二姨太抓了你的父母?”
“是,正是因为如此,奴婢才被威胁做了歹事。”
二姨太哼了声,“你这贱婢胡言乱语,老爷我根本不认识她,更没抓她的父母!这贱婢在这胡言乱语,定是什么人教唆的!”
她故意瞪了两眼徐若愚,徐维家听了半天也算是明白了些,“你们两边都空口无凭啊。”
“老爷,奴婢奴婢的父母还在二姨太手中呢!”
“贱人!还在这大放厥词!”二姨太有恃无恐地挺直背脊,“若是没有又当如何!”
徐若愚笑了笑,“我也觉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