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若愚起得晚了,一睁开眼又看到秦殇沉着脸坐在床边,不等说话,对方已经气得满脸涨红,“我给你包扎好的伤口,怎么又出血了?”
徐若愚被吼得有些讪讪,刚要坐起来,就看到七桃也跪在床前。
“如果她照顾不好你,再找一个通房就是。”
七桃一听急了,连忙磕头请罪,“秦少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下次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不关七桃的事。”
徐若愚不愿在七桃面前多说,只让她先出去,然后才道:“昨夜君孤鹤派人来打探消息,我才不小心又碰到伤口……”
秦殇发了一通火,又萎了,他虽聪明,但不是能言善辩之人,大多数他都以聆听为主,听到君孤鹤派人来打探,他也能猜到那人还在揪着徐若愚的身份不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若愚见秦殇终于不追究自己扯开伤口的事,也不由松了口气,这招转移话题用得十分妙哉。
秦殇从随身携带来的药箱里拿出绷带,又把徐若愚的伤口仔仔细细地处理干净,包扎好后再次郑重嘱咐道:“老大你再不好好养病,腿会留下伤疤的。”
“有伤疤才是真男人。”
徐若愚一撇嘴,就看到秦殇忽然从药箱里拿了一把刀出来比了比,她被他那较真的样子逗笑,“你想作甚?”
秦殇磨了磨牙,“老大若是不配合养病,我就……我就……”
“嗯?”
“我也给自己一刀,在你府上养病!”
“嘿!那感情好,最好你和我同食同寝,还多一个人伺候我,何乐而不为。”
徐若愚露出无耻的笑来,秦殇没招了,呐呐道:“在养病的事上,老大必须听我的。”
“我是老大,所有事都听我的!”
两个人争吵僵持不下,七桃突然推门进来,弱弱道:“少爷,镇国公世子和百里少爷要见您。”
“让他们进来吧。”
徐若愚吩咐下,未几葛小贵先笑嘻嘻地跑起来,边喊着:“老大,你身子好点没有?”
百里钊跟在后面,看到秦殇也在,愣了下,“老四来得还真早。”
当他二人出现,秦殇面上又露出木讷的神情,目光呆滞地看了看,才回答:“给老大换药。”
“我就说一大早去找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葛小贵嘿了声直接蹦上床,凑到徐若愚身边,掀开她的被子,在她半露出来的光洁大腿上摸了又摸,“老大你这伤重不重啊?”
七桃正好进来送茶,看到这一幕抽了抽嘴角,但见到徐若愚一脸漠然,秦少爷则是面无表情,而百里钊却是一副见怪不怪地样子,心里又忍不住叹气,看来他们几个是不知道少爷的身份了。
葛小贵接过茶,拿手碰了碰徐若愚,“老大,这就是你的通房?长得也不咋地啊?”
徐若愚抬手捏了捏葛小贵的耳朵,疼得他直哎哟,“老大,快放手。”
“那是我的妞,好不好看又都你们没关系。”徐若愚用好腿踹了踹葛小贵的屁股,“别怪我没把话事先说在前面,我可以给你们分享自己的一切荣华富贵,但谁打我的妞的主意,兄弟都没的做知道吗?”
葛小贵切了声,嘀咕道:“她那么丑,送给我都不要。”
七桃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嘴巴都要抽到后脑勺去了,她感激地看了徐若愚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出去,关门前又听到徐若愚骂了声:“滚边去,老子还生病呢,也不怕碰到我伤口。”
至此,七桃的心中已经默默地把徐若愚规划为男子了,她真的没见过哪个女子这么粗俗无耻的,就是装模作样也……太像真的了吧!
哎!七桃有了自己的烦恼,少爷以后咋嫁人呢?
屋里的秦殇也接话道:“二哥,老大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可仔细些。”
百里钊最直接,因是四个人中最高,力气最大,武功最好,他也不废话,只用了一只手就把葛小贵从床上抓下来。
葛小贵有些讪讪地哼了哼,“好吧好吧,不过老大的皮肤是真滑嫩,像个小娘子似的,怪不得孝亲王都对你……嘿嘿嘿。”
徐若愚斜睨着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其实我是想问吧,你昨天干嘛要伤自己啊,把匕首直接捅进孝亲王的身体里,让他来个半残,岂不是一了百了,太子殿下也省得担心以后皇位被人抢了去。”
“你是真傻呢还是假傻?”徐若愚问。
“我是想知道你咋想的呗。”
徐若愚觉得他这四个兄弟,葛小贵也就有些小聪明,搞破坏是高手,但论智谋不如百里钊,百里钊面冷又会武,长得也一表人才,若不是年纪小,她真有可能去扑倒他,可惜她素来不爱吃窝边草,兄弟就是兄弟。
只不过这三个人还需要多多磨练才是,将来都会成大器的!
“我是要破坏君孤鹤的名声,他又没杀我全家干吗非要斩尽杀绝?更何况谁说我没捅他一刀?只是你没看到,那一刀是在心上!”
葛小贵突然啧了一声,喃喃道:“都说最毒妇人心,老大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上京已经传遍了,王爷对明博候有断袖之情。”百里钊忽然插话道。
徐若愚点点头,这事由百里钊做最合适,他可是大将军之子,只要找信得过的副将在军队里一散播,在把谣言带回家在热炕头和媳妇一说,不出一天的时间,就是外省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