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武见允祥喷血,立时将允祥扶住。时值李卫亦在裕亲王府中,遂快步上前,扶着允祥胸口道:“王爷!”
雍正亦收到消息,疾步出宫直奔往裕亲王府,却见允祥一脸憔悴,即快步上前,紧握允祥的手言道:“老十三,千万别吓唬朕。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帮朕看好这片江山。”
允祥料今i恐怕要登极乐了,亦缠斗道:“皇……皇上,臣弟亦……想多留这世……世上几i,无……无奈天不佑……佑我。臣弟死后,请……请皇上务必坚持。立国之……之本在于公正,在于心……心正。王心武、荣亲王、李……李卫他们乃忠臣之表……表率。请皇上一定善……善待。我真的好想再为……为皇上活上五……五百年!”言已尽,命亦如灯芯一样立时而灭。一代贤王最终以如此方式而薨。
雍正及王心武、李卫还有所有侍卫等无不痛哭流涕。
允禩他们已被彻底扳倒,而允祥亦病殁于府中。现在还有个年羹尧正被囚禁,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雍正想到,若于朝堂之上下令处死年羹尧,必遭群臣反对,但年羹尧实在功高震主,不杀只怕威胁自己的统治。所以,必须让人传密旨令年羹尧自尽方可。但人选上该选谁最为合适呢?本来王心武是最佳人选。但雍正深知王心武那臭脾气,必会违逆自己私放年羹尧。荣亲王、李卫亦都是如此之人。张廷玉及鄂尔泰却不是雍正的心腹,唯有隆科多属最佳人选。况隆科多于今i散朝之时,为弘时一事遭到自己的严厉斥责。为了不让隆科多对自己这个皇帝有所误会,雍正决定将如此任务交由隆科多完成。
隆科多本来为散朝后受到雍正责备而心中不悦,但自接到雍正委派的任务后,心中又豁然开朗。想到雍正还是十分器重自己的,遂要圆满完成这项任务。两队神火营人马由隆科多带出,去往囚禁年羹尧之处。
年羹尧自被囚禁以来尚还平静。每i三餐一宿倒也不差一环,其他闲时却也只是闭目静坐。
隆科多手提雍正钦赐之金龙天子剑来到关押年羹尧之囚室。神火营兄弟亦端枪瞄向年羹尧。
年羹尧见隆科多握有圣旨,又手执天子剑,再看神火营所列之阵势,已知今i大限将至,遂低声道:“国舅爷深夜来取年某xing命,居然调动神火营。年某区区一阶下囚,蒙国舅爷如此高看,真三生有幸。不过,就这些人,这么几条枪只怕也困不住年某。”
隆科多知年羹尧是极难对付之角se,也不让狱卒将囚室铁栅栏门打开,而是隔栏向年羹尧宣读完雍正之密旨。
年羹尧笑道:“年某初蒙皇上抬爱,一入仕即受封赏。这些年亦得皇上厚爱,享尽荣华。只不过就这样一个下场,年某实心有不甘。”
隆科多听完年羹尧的话,竟双膝前屈,继而跪于年羹尧面前求道:“年将军,如今你大势尽去,还是好好上路为妙。我佟佳·隆科多也已年逾花甲,如此在将军面前跪下,跪请将军早登极乐,免受世间之烦扰。”
年羹尧再次大笑,继而狂笑不止道:“年某这辈子值了!连堂堂国舅爷都给我下跪。如此看来,此生并无虚枉。罢了!去那上边与可怜的斌儿做伴去。”
隆科多见年羹尧如此说,忙将手中天子剑丢入囚笼内,并言道:“就请年将军安详上路!”
年羹尧将剑拾起,剑锋贴于颈项之上,但并未立即抹脖子,只是仰天而叹道:“皇上,您知年某乃烈烈丈夫,故不以白绫赐刑。年某总算没有效忠皇上一场。”
隆科多见年羹尧一直言语,犹恐其反悔而不自裁,拼命催促道:“就请年将军早些上路吧!”
“隆科多,你这老糊涂。圣上矫杀功臣,你亦难逃一死。哼!年某先走一步,在上面等你!”年羹尧说完,早将剑狂抹颈项。立时从脖子的剑口处喷出一股血柱。一代名将亦如此而殁。
隆科多在外面亲见年羹尧确已断气,即命狱卒将栅门打开,并抬出年羹尧尸首。按雍正事先吩咐,也为其设祭,并行之以隆重丧葬之礼。年羹尧以士大夫之礼厚葬于河北泰陵(今河北省易县西),也算不失体面。
年希尧为弟之死痛苦不已,同时有些迁怒于弘历。因为弘历曾答应年希尧保全自己兄弟,如今事又不济,让年希尧如何不生怨气?年希尧越想越气,遂前往弘历府上,径直找其理论。
弘历见年希尧怒气冲冲,语带嘲讽道:“年大人,本阿哥已经在皇阿玛面前力保。只可惜,你自入仕以来却是颇少建功,且还曾与‘阿奇那’、‘赛斯黑’为伍。皇阿玛未曾革你之职,已算对你们年家恩宠万分。若不想祸及家人,从即i起就乖乖做好奴才的本分吧!不然,小心年氏一门一个不留。”
年希尧被一个黄口小儿出言教训至此,一时怒气冲顶,只感头晕目眩,不知是如何踉跄出离弘历府邸的。跌撞着由下人扶入轿内回自家宅第。呕了一肚子气的年希尧回到家中,正兀自烦闷,却有人送来一封信函。年希尧捧函在手,却看不到任何署名,只见信封上书“大爷亲启”四字。
能如此称呼年希尧者,除年羹尧未亡的几个儿子年少康、年海、年富外,再无他人。
当i,王心武在战场上放过年少康一条生路,而年海、年富当时代表父亲去往探靳族做客,所以亦躲过一劫。偏偏雍正这些事情全都知晓,虽然没有怪责王心武,但却命人四处张贴告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