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半道的时候,柳成义也带着夫郎和四个孩子上来给爷爷磕头了,他大哥柳成志跟着,眼圈红红的,显然没少哭。爷爷拍着柳成义的肩,“好小子,一下子生了四个,比你大哥有出息。”
“爷爷快别臊我,生的多算什么本事。”柳成义不好意思的说。
“生的多怎么不算本事。”爷爷说,转身回到自己房里拿出一个匣子和一个布兜,先把一个递给吴穗花,“这是奖励你给二郎开枝散叶的,他们都有,你安心收着就是。”
吴穗花见柳成义点头,就说谢谢爷爷,把匣子收起来。
爷爷打开布包,里头全是首饰,还有许多小孩的铃铛手镯,“旺嘉先来,这个带珍珠的是你的。下一个……”
柳成涵看他那一兜子东西笑说,“爷爷哪里有那么多小孩首饰?二哥,你得赶紧生啊,你看爷爷那还有多少,不能浪费才是。”
“怎么光叫我生,你也加紧啊。”柳成义笑着回道。
柳成志说,“多亏了爷爷,荒年的时候我们一家子也没饿着,发瘟疫的时候,我们靠着坟山,人少,也熬过去了。我现在总算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是什么意思。”
爷爷活的长啊,他经受过的荒年也多,看着收成不好,他就带着柳成义坐船到上游的大盃山去,也不摘别的,就摘蕨菜,摘了很多很多蕨菜回来,磨成粉,做的蕨菜粑粑,比野菜比树皮抗饿的多。
疫情控制的时候,县城里有钱都买不到吃的,爷爷怀揣着蕨菜粑粑去县城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不过现在看到他这一兜东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柳成志笑笑,不过他知道归知道,回家也不会多说二话的。
那是爷爷的东西,爷爷爱给谁就给谁,谁也别惦记着。
爷爷大惊大喜过后看着就有些疲累,他们就先告退,说到时候再来看他,下山的时候,柳成涵就问柳成志,“爷爷还是坚持要在山上住吗?”
“是啊,灾年的时候下来和我们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搬回去了。”柳成志说,“好在我就住在下面,我夫郎每天一日三餐的送上来,脏衣服也拿下去洗。和住在一起也不差什么。”
“那大哥夫郎也太辛苦了。”柳成涵说,“这样吧,咱们兄弟排个班次,一人上山陪爷爷住几天,陪爷爷说说话也好。”
“我看这样也行。”柳成义说。“大哥,你过几天帮我喊些人,我就在你家附近建个房子。”
“你也要搬出来住,阿伢同意了吗?”柳成志问。
“不同意又能怎么办,我这拖家带口的,再挤在一个房间里,不方便,旺嘉都八岁了,该有自己的房间了。”柳成义说。
这些他们家的事,柳成涵就没插嘴说话,经过柳成志的家门时,柳成志邀他进屋坐坐,柳成涵摇头说,“家里还什么都没弄清楚,阿伢还一个人在家,下次一定来。”
柳成义还有事和他哥说,他家大大小小就进柳成志家了,三户分道告别。
快到村子的时候,柳含青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笑着迎上去,“定珠。”
“可算回来了。”柳定珠是特意来等他的,握住他的手说,“知道你忙,我先过来看你一眼,等过几天你收拾妥当了,可得来我家,我们哥两好好说说话。”
“那是自然。”柳含青笑说。回头让自己的四个孩子叫人,“这是定珠阿伢。”
“定珠阿伢。”四人异口同声的说,柳定珠笑着点头应道,“等哪天到定珠阿伢家来,阿伢给你们做好吃的。”
柳定珠和柳含青挽手走在前头说悄悄话。柳成涵只能带着四个小的走在后头,康裕看看前面的阿伢,又抬头看看他爹。
柳成涵低头,“康裕,看什么呢?”
“爹。”康裕的声音里满是纠结,“那是阿伢的旧情人吗?”
柳成涵笑看着他,“康裕知道什么是旧情人?”
“知道。”康裕说,“二哥说了,夫郎在夫君之外还有个关系特别好的人就是情人,这很久没见的当然就是旧情人咯。”
柳成涵看一眼柳能行,柳能行觉得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暗暗叫苦,康裕,没你这么坑兄的,好好说话的你都不记得,哥哥随便胡诌开玩笑的你就当真的听。
柳成涵和康裕解释说,“二哥是用错词了,在夫君之外还有个关系好的人,那是朋友,这很久没见的就是老朋友,定珠阿伢是你阿伢的老朋友,就像云片是你的朋友,等你们多年后重逢就是老朋友见面了。”云片是康裕在望嘉镇的小伙伴,他阿伢特别喜欢吃云片糕,生了哥儿后死活要叫孩子云片,这个名字和糕儿一样,无力吐槽。
康裕闻言低头有点伤感,“爹,我还有和云片见面的那一天吗?”
柳成涵摸摸他头上的包包,太聪慧早熟就是这点不好,“一定会的。”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柳含青才和柳定珠依依不舍的告别,在原地等柳成涵走近,“今天怎么走的那么慢。”
“这不是要留给你和老朋友叙旧的空间吗?”柳成涵说,让早不耐和他慢慢走的柳能琢和柳能行带着康裕和交子先走到前面去,这次轮到他和柳含青慢慢走了。
“和定珠说话也不行啊。”柳含青说。
“没说不行啊,这不是很配合吗?”柳成涵说。
柳含青冲他笑,笑容意味深长。柳成涵同样笑着回看他,最后还是柳含青先败下阵来,挽着柳成涵的手,催促他快往前走,“赶紧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