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刚才看到的,正是马原出车祸之时的场景。
凌微的心,仿佛补人狠狠地扎了一刀!马原,是为了给自己买夜宵而被车子撞了的。
上天保佑,千万别让马原出什么大事啊。
否则,如何面对马原的家人?
凌微觉得,自己就是个罪魁祸首!都是自己不好,好端端的咒他发生什么不测。
虽然自己是有口无心。
凌微大衣就冲了出去。
凌微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那三个行人还真尽职,举着马原的手机在原地等着。
“喏,你老公的手机。”那个在电话里骂人的男人率先将手机交给了凌微。
旁边有位中年妇友,她悲天悯人地看了一眼凌微,悲切地指着地面上说:“你看你看,你老公大概是给你买夜宵吧?馄饨洒了一地,可怜那个食盒也被轧烂了。唉,你赶紧去医院吧,这会儿不知你老公怎么样了呢。”
地面上,除了一大滩血迹,最显眼的是,那已结冻的一只只馄饨。
凌微的泪,流了下来。
“别在这儿哭了,赶紧去医院吧,我担心再晚些,你见不到你老公了。”那男人粗音大嗓,看样子,是哪个工厂下夜班的工人,穿着一身的工作服。
中年女人推了一把那男人,嗔怪道:“胡说什么呀你?就知道胡沁。”又对凌微说:“大妹子,我帮你拦辆车吧?”
凌微哭着点了点头。
夜,很黑,黑得如一只黑手掌捂住了大地。风,很大,呜呜地翻滚着,像个老人在凄厉地哭泣。
孤身站在手术室门口,凌微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孤寂。只感受到,空前的迷茫和恐惧。
手术室在长廊的中间,长长的两端伸向寂夜的黑暗之中。
手术室门上的灯,一直亮着,亮得凌微的心,在不住地怦怦乱跳。
已经进去这么久了,马原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
老天保佑,神佛保佑,保佑马原不要有大事!
在奔往医院的路上,凌微一直在祈祷,祈祷马原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只是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只是衣服上破了几个洞。
赶到了医院,当听护士说马原已被送进了手术室时,凌微的心,咯噔了一下,尤若一片羽毛,飘飘悠悠地往下坠,往悬崖下坠!
但她还是挣扎着,抱着执着的信念,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马原没事,马原很可能只是手或脚骨折了,休息一段时间便好,就好。
可手术室的灯光,却象一记闷棍,狠狠地击打了凌微!它很直白地告诉凌微,马原的伤不会太轻,要不然,怎么可能在手术室里呆了这么久,这么久!
凌微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手术室的门,开了。
匆匆走出来一位护士,看她胸牌上的注明,是护士长。她的衣襟上沾着血迹,眼里流露出一缕焦灼。
凌微忙迎上前:“护士长,马原他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吧?”
护士长看了凌微一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是什么意思。
“护士长,你告诉我好吗?病人到底怎么样了?”
护士长一路小跑,边跑边说:“对不起,我没时间跟你多解释,手术正在进行中。备用血浆不够了,我得赶紧去取血浆。”
“请问,马原是什么血型?”
护士长急喘吁吁,有些不悦地说:“你家人的血型你竟然不知道?真是的。”
护士长想当然地认为,大半夜守在手术室门外的,除了亲人家人,还会是谁?
“我……我真的不知道……”
“a型。”
凌微紧追几步一把拉住护士长的手臂:“抽我的,我就是a型。”
“不必,血库里有a型血浆。”
凌微拉住不信:“不,一定要抽我的。护士长,求你了,用我的血,求你抽我的血!”
“这又何必呢,血库里又不是没有。”
凌微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哽咽地说:“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护士长,请你体谅体谅我的心情好吗?求你了。”
护士长拗不过,再说,她看见凌微满脸的泪水也不忍心再拒绝。
“好吧,你跟我来,先验一下血。”
几分钟后,凌微殷红的鲜血,缓缓地流入了马原的体内。
被抽走了四鲜血的凌微,脸色苍白,手脚发软,无力地瘫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那个护士长好心地走出来,泡了一杯糖水递给凌微:“喝点糖水吧?唉,我说让你少抽点少抽点,你偏要抽四。头晕了吧?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没关系的,我休息一会就好,谢谢你,护士长。”
护士长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皱了皱眉:“病人伤的这么重,你家里就你一个人来呀?你们的父母呢?”
护士长的话提醒了凌微。
对呀,得通知马原的爸妈吧?可是,凌微又担心马家爸妈有了几分年纪,会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马家父母要是倒下了,那自己的罪会更重。
“肯定得让你们的父母知道啊,这么大的一件事,你的小肩膀如何扛得住?听我的,赶紧通知你们的父母过来。”
说完,护士长推门进去。
凌微思忖再三,决定依护士长说的,通知马原的爸妈。
打开马原的手机,调了半天,才调出两个手机号码,一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