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瘫坐在餐厅椅子上的,听到程峰一席话后立即心突如其来的揪成一团。僵直着身子,后背贴紧椅子,这里拥有人类血统那只牛排,我味同嚼蜡。
李维奇明明说我是他看中的女子,还说要去美国置办豪宅共度余生。那么成熟有男人味,那么的神气十足的一个人却低调内敛。
是真心喜欢我?还是让我做情妇?
在我的心里和眼里,他是我仰视的人。其实再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优点呀。更不明白李维奇为什么会喜欢我,就因为是一杯白开水的原因吗?会是那么简单吗?
我只是寻常巷陌人家的女子,没有簪缨世家的显赫,亦没有玉盘珍馐的娇养。长成了之后,还因着四季流转而漂泊于人间,还要因着生活所迫而忙碌于尘世,不论悲喜,没有退路,无论爱否,没有回程。
我是个普通的女人。
江湖岁月催,就算我清高自恋,但又不得不妥协于尘世之际。
我虽向外行走,走在繁华的红尘烟火里,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听一些流行的歌曲,说一些必要的话语,做一些无用的事情,平平淡淡的过着如水的光阴,日复一日的悄悄蔓延到下一个天亮。
我也在向内行走,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请允许自己,那一丝孤独,那一缕清狂,那一点自赏,不与别人一样的自成一格,也请允许心灵,那一抹云水,那一段风情,那一掬幽静。
其实,很多文艺女人都和我类似。
要说李维奇是在演戏,我就更不明白了。李维奇用的着在我面前演戏吗,我对他而言又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不可能的。
这个问题探讨徒劳,时间会给我答案。
“静语,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介入折怀元和李维奇任何一人的事中。不是因为他们是我的情敌我嫉妒,而是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要知道这两人都是硬手段做生意的,当然得罪的人也不少。”程峰又说。
我看着程峰的样子,这样认真的对我,我很高兴。
”我只是好奇,没别滴。那这次和折怀元一起抢夺这块地的是哪些公司?”我真的很好奇。
“折怀元看上榆6号地皮,想以关系拿地。红发地产和怀远地产也想要这块地。”程峰回复。“折怀元的房地产公司虽然才起步两年,属于地方中小房企,但背后的是政府的势力,有银行的人,有官场的人,无非是洗钱赚钱。背后官员操盘,折怀元对外执行。折怀元也蛮有手段,不但能把背后的那些人为自己所用,还能把他们紧紧的绑在一起,所以他的公司慢慢开始强大,从银行拿出的钱越来越多,现在反而凌驾于另外两大公司怀远和和红发之上了。”
我听的很认真。
程峰继续说道,“怀远是招商引进来的地产公司,十年前才扎根内地,进入西部开发也就2年。红发是资本企业,是从内蒙鄂尔多斯那边资本家跑到榆城开发的企业。而折怀元的是本土企业。中国经济发展那么快,榆城这边矿产丰富,这里的人富人多是个隐形市场,现在虽然可能并不会赚太多地钱,但早站住脚就能占据绝大的优势。”
“很会混哦。”我感叹道。
程峰接着又说,“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很钦佩折怀元的。白手起家,从一无所有到现实的身价上亿。背后的关系网是紧紧绑在一起的,像齐雅的父亲是榆城银行的行长,不管折怀元是不是真的爱齐雅小姐,但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折怀元的命运得一直往高处攀,表面上是富贵的人,可随时会成为连乞丐也不如的人,因为至少乞丐不会坐牢。”
“那么严重?”我无法想像那种情况。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的,折怀元和背后的官员绑在一起发财,没准会越来越好,等以后再整个政协委员啥的成功转型。当年李维奇年轻地时候也是走的这种路线,只要不出事也就不会出事,就算出事只要不出省不到中央,我想都能摆平的。”程峰安慰地说。
“现在国家领导人习`近平总书记反腐倡廉的决心那么大,多少大老虎都被收拾了,各地纷纷传来官员倒台牵扯出来的一批批人。那这里若不幸真有人落马的话,折怀元不会被牵连?毕竟身后的官员都在暗,某人在明处呀,要真出事,那会不会被当成替罪羊?”
我为折怀元担心。虽然他该死,但要死我手里才行,我还要百般虐他呢,我可不忍心他死别人手里。所以听程峰这么说我还真担心。
折怀元这么骄傲霸道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当乞丐王子?
“那有没有更稳妥的方式呀。”我死死攀住追问。
“政治当局情形下,折怀元能收的住手,不要越陷越深,其实这倒是个稳妥的办法。”程峰分析着说。
“这样说来,还是很严重的。”我摊手,很不开心。
“就是这么严重。这种有钱人看着风光无限,但也有很大的危机,一旦被从云上踢下来,就会陷入最深的泥里。这种事我看太多了。”程峰说得有点冷漠。
“但是折怀元很本事,居然一手拉着关系让公司攀上最高点,连拿了几块最好的商业用地。我猜,前些日子折怀元的被打也和这单生意有关系,可惜对方胆子太小,怕引火烧身,用了最笨的杀人方法,还被你给搅了。”
“杀人?!”我惊讶的看着他。说什么,杀人的事?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的说这种话题。
程峰握住我的手,很认真、很诚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