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郡王不想把事情搞僵变得复杂化,拦住即墨大小姐,劝道:
“紫羽,不用和这些乞丐一般见识,钱财本是身外之物,该花就花,好钢用在刀刃上,只要能找到红丝就值了。”
叫花帮老大看见对方亮出了兵器,不敢过于放肆,胆怯地后退了一步,说道:
“各位大爷大奶奶别动武,有话好说,老大我漫天要价,你们就地还钱,咱们可以打个商量,好来好散,不伤和气。”
飞鸿郡王一听,原来这件事还有砍价余地?掂量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银票,总得给自己一行人返京回去的伙食路费,不能把钱花得精光。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迎风晃动了一下,说道:
“这样吧,给你们一千一百两银票,这个价钱用来交换一个消息已经很昂贵了,奉劝你们见好就收。”
徒然间看见这么多的银票出现在眼前,叫花帮老大眼珠儿登时发绿,心想:反正红丝现在不在自己手里,叫花帮只是传递一个有关红丝下落的消息,就可以有一千多两银子入账了,已经赚大发了,自己的确不能再得寸进尺。
“得,就这么着,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童叟无欺,货真价实,只要公子你把手里的银票交给我,我马上让手下带你们去红丝现在的所在地,保证人钱两清。”
飞鸿郡王毫不迟疑,随手将一千多两银票递了过去。叫花帮老大顿时变态,如同抢劫一样,竖起两只鸡爪子把银票一下子全都划拉走,转身就往破房子跑,同时回头对那名手下说道:
“快,你带路,领他们去找红丝。”
即墨大小姐有些看不惯,埋怨似地说道:
“飞鸿,你把这些人都惯坏了,一个消息能值一千多两银子?你也太阔气了,出生大富大贵之家,拿钱不当钱。”
飞鸿郡王微笑了一下,心想,一千多两银子不算什么,只要能找回红丝顺利押解回京,皇上肯定会有重赏,赏银绝对会比一千两银子多很多,现在不用太计较银子得失。
那名小叫花看见老大捧着一大堆银票跑进破房子,自己恨不得也跟进去瞧热闹。叫花帮从来没入账经手过这么多钱,老大数钱的样子一定像一只贪婪的狐狸,不知道老大会不会给手下们每人分一点点银子呢?
小叫花急于回来看结果,带着飞鸿郡王和即墨大小姐飞跑,来到了另一条小巷,从左边数第三个大门前停住,对门边站着的几个叫花子急问:
“红丝还在里面?”
“在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几个小叫花立功似地抢着回答。
“行了,这里没咱们的事了,老大已经把红丝出手转让给这位公子,正在老窝里数银子,咱们快回去,好歹也跟着沾一点光。”
几个小叫花一听有理,撒腿就跑,破草鞋子拖拉地面声稀里哗啦,跑出了小巷子。
即墨大小姐见小叫花们都跑掉了,一千多两银子的代价就这么点作用,连红丝的影子也没看见,心里很替飞鸿郡王不值,拿不准红丝到底在不在这间房子里面,想到如果叫花帮胆敢欺骗,一定回去找他们算账,正在心里忿忿不平,却见飞鸿郡王走上前敲门。
这个小巷子里面住的都是穷人,房子极为简朴,都是临街盖的单间,没有院子。
只听房子里面有人问道:
“是谁?等一下。”
屋子里,李伟给红丝泡药浴完毕,俯身把似睡非睡的红丝抱出木桶,放到床上,用一条干毛巾为红丝擦干身子,扯过一条薄被盖上,拿过一碗刚才配制调好的药膏,为红丝在眼睛周围涂抹上厚厚的一层,再用纱布绷带缠好。
李伟自制的药确实有些效果,红丝在半睡中,感觉到眼皮处一阵清爽舒适,耳边听得李伟向自己道歉:
“对不起,红丝,刚才我失手打伤你,以为我能弥补,可是我的医术很一般,不能根治你的病,只能缓解一下你身上的伤痛,你能原谅我吗?”
红丝迷迷糊糊中,听见李伟抱歉的话,想说自己一点不怪他,刚才是自己冒冒失失送上来挨了李伟的一掌,只能怪自己什么看不见,才会被李伟打伤。
红丝泡过了药浴,感觉自己内心的烦闷逆涌的气息平和了许多,嗓子也不觉得像刀剌一样的干燥难受了,喃喃地说:
“我……没怪你啊……是我不好……”
红丝有些困难地伸出戴着金手铐的双手,摸向自己耳边发出声音的地方,李伟的面庞在那里,红丝慢慢地抚摸李伟的脸,默默熟知他的五官相貌,心里想着李伟这么善良他一定长得不丑。
听见红丝回答说不怪自己,颇为感触,心想红丝这少年太善良了,他越是不肯责备自己,自己就越是要对他负责,想办法救治红丝痊愈。
李伟感觉到红丝细腻滑嫩的手指在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唇上游动,忽然有一种冲动,仿佛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正在跟自己腻歪撒娇、寻求亲情。
事实上,李伟原本是即墨杀团的人,两年前由于弟弟的死,心灰意冷,悄然离开即墨杀团,来到了闵光边城隐居。
追根索源,当初李伟草率答应加入即墨杀团做一名杀手,真正原因是想借助即墨杀团的力量,救出自己陷于仇家的亲弟弟,没想到弟弟救出来不久,还是被仇家派来的人杀害。
弟弟的死让李伟心生绝望,失去了在这个世上的仅存的亲人,他对人世毫无眷念。
今晚有一个少年误打误撞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