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从后舱走到船头甲板,看见义弟红丝站在那里很吃力,对即墨大小姐说道:
“小师妹,你扶红丝进船舱,咱们两个快点帮他运功疏通血脉,早些让红丝看见东西。”
即墨大小姐答应着,连忙用力扶红丝走回船舱,让他盘腿席地而坐,自己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缓缓不断地发出一股柔和的真气,凝聚盘旋不散,护住红丝的心脉。
李伟置身于红丝的身后,双掌按在他的后心上,说道:
“弟弟,等一下我要强行帮你打通被淤塞的血脉,你可能有点难受,挺住就好了。”
李伟这样说着,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出来,就是这样发功治病对他自己也是很危险的,一旦气息遇阻不能畅通运行,内力反噬回来会伤到自己。
李伟对义弟红丝一片真心,毫无保留地催动自身真力灌入红丝的体内,顺着小周天的运行路线,强劲地上下运行周而复始。
李伟和即墨大小姐是同门师兄妹,二人练习的是同一个师父所教的内功心法,两股内力相碰到一起时并不排斥,渐渐地融会贯通。
船舱里很安静,不久之后,红丝的头上冒出了热气,脸上流汗,感觉到身体里热血沸腾,一股真力在血脉不通畅的地方横冲直撞地胡窜乱冒。
即墨大小姐看着大师兄运功到了紧要关头,心里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进来外人打搅,功败垂成就麻烦了。
李伟端坐在红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心意抱守归一,没有一丝杂念,全神贯注地为义弟红丝疗伤,不受外界干扰。
然而,宁静的早晨,岸边突然传来了不平静的噪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刀枪磕碰声传来,有人下令道:
“封锁河面,包围这艘游船,上去看看有什么闲杂人等,一律轰下船来。”
“是,大人。”众多兵士轰然答应着。
原来是一名城门守将冯军爷带着几十个兵士,奉了府衙大人的命令,前来小码头搜捕一个红衣小和尚。
小码头上只停靠着一艘游船,游船不大,只能涌上去七八名兵士,抢在前面登上游船的一名兵士探头向船舱里一看,扭头禀报道:
“大人,那个红衣小和尚在里面。”
冯军爷听了大喜,急忙跳上船头,命令道:“赶快,把人带过来。”
几名兵士一起向船舱里面喊了起来:“里面的人快出来,我们大人要问话。”
这时,在船舱里的三个人都不能回话。
李伟心神合一听不见身外动静,红丝感觉身上气息游走翻腾得要爆炸,而即墨大小姐运气护住红丝的心脉。
“大人,船舱里有三个人,一男一女一和尚,不搭理咱们,怎么办?”
冯军爷是一个焦躁性格,哇哇怪叫道:“你们是废物?不搭理就一个个拉出来,让本军爷看看,是什么人这么谱大?”
兵士们在冯军爷的督战责骂下,冲进了船舱。两名兵士第一个碰见的是李伟,他们挥起刀柄,用刀鞘照着李伟的后背一捅。
李伟正在气血运行中,眼看就要把内力提高到极限,准备全力一击,为义弟红丝打通淤血的部位,却不料被外界骚扰,感觉到后背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胸腔内气流顿时窒息,倒在了船舱地板上。
即墨大小姐看见李伟倒地,遭遇凶险,惊慌万分,急忙收功,喊道:“大师兄,你怎么样?”
红丝坐在这对师兄妹中间,正感觉气息紊乱,忽然觉得那些游走不歇的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继而听见即墨大小姐惊慌的叫声。
红丝急忙扭转身,伸出双手想要去摸索,却感觉到两只手腕凌空被人死死攥住,随之自己的身子被人忽悠一下提起来,越过李伟的身体,被拉出了船舱。
“李哥哥……”红丝焦急地叫了一声,两只手腕被两个兵士攥着,脱不开身。
冯军爷走上前,托起红丝的下颚,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问道:“你就是红衣小和尚?”
“我不是和尚,我师父是和尚。你是谁?放开我。”
红丝苦于看不见眼前的情景,又着急想知道李伟的情况,他拼命挣扎着,激得冯军爷心头火气,抬腿狠踹了红丝小腹一脚,骂道:
”死和尚,还敢不承认?放开屁,抓的就是你。”
红丝的身体本来就像风烛残年一样虚弱不堪,被冯军爷的大军靴一脚踹来,准准地被踹在肚子上,连哼一声也来不及,身子瘫软下来。
即墨大小姐在船舱里,伸手扶起大师兄,看见李伟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知道大师兄是冷不防岔了气,心想太糟了,要赶快帮大师兄梳理气息。
即墨大小姐心神慌乱,无法集中精力帮大师兄调理真气,因为她担心红丝,双眸不停地凝视着船头,看见红丝被军爷用脚踹倒,大喊一声:
“军爷不要踹他,他伤很重。”
冯军爷翻着白眼,喝道:“费什么话?伤重又怎么地?这小和尚是府衙大人下令要捉拿的罪犯,死不了就得。”
红丝倒在船板上,双手腕被两名兵士松开了,他用胳膊肘支撑着,抬起头来,费力地叫了一句:
“紫羽……别管我……这些军爷不讲理,他们是qín_shòu……你先看看李哥哥好些没?”
即墨大小姐看着大师兄气息奄奄,心里很着急,喊道:“好,我先救大师兄,你再坚持一下。”
“嗯,我坚持。”
红丝答应了一声,心中苦笑,自己还能怎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