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任天琪起身,举目打量了一下大厅,微微一笑,轻吸口气,猛然展右手于胸前画一圈,提运丹田之气于右手二指尖,朝大厅门口外悬挂纱制的大红风灯临空一弹;悄然无声,那灯已应势而灭,指风穿灯笼而透。
又见其缓出左手,朝着面前四五尺外桌子猛一张一收,桌上一酒杯已一闪而没,已赫然立任天琪手中。
任天琪左手仰手一弹手中酒杯,右手疾出中指一弹,杯如闪电,“噗”的一声,酒杯飞出,嵌入了两丈外大厅木柱中,入柱木过杯沿,杯却完好无损。
厅中叫好声起。
众人起身上前争睹酒杯,皆沉默不语,惊愕。非但任天惠父子自叹不如,就连大和尚与一点红二人亦未料到任天琪內功竟这般赫人。
大和尚心想:贤弟之身手眼下纵然不能算得是天下数一数二,却也已稳可入选当今绝顶高手之列;眼下其年方二十,正弱冠之年,今后武学造诣更是不可估量,成一代宗师未尝不可。幸得天佑,可喜可贺啊。大和尚欢喜之余却是更多担心起任天琪身体不适,不免又多瞧了任天琪一眼,暗叹口气,若有所思。
一点红心中却不免有点失落感,朝郡主与冬雪瞧了一眼,心头酸溜溜的。
任家老少自是齐声叫好,掌声欢呼声一片,个个激动,人人热血沸腾,为得少寨主能有如此绝顶武功兴高采烈,如今任家堡有了此等能耐的身手,那朱家庄之忧虑就不复存在的了。或许是过于兴奋,或许是众人已片刻间便驱除了心头的压抑,众人无比的兴奋与激动,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有一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唯露一双眼,正曲身于房上横梁间,见得任天琪身手惊人,指法高超,竟不逊少林拈花指,却又不知是何门何派,正沉思之时,见得大厅众人叫好,忘乎所以,不免叹息了一声。
不料声音过高竟露得马脚,忙圈身掩横梁后,吓得大气莫敢出。
厅上自有终多的江湖高手,众人大惊,闻声纷起,四下查看,未见得可疑之处。
老寨主笑笑一摆手,厅里鸦雀无声。
任天琪竖耳聆听,环目四周。良久,其心头一声冷笑,已知来人就藏身于这方圆三丈之间,就在头顶这几根巨大横梁之上了。厅上如此多能人,其人定是不敢贸然现身了。
任天琪回到桌前,微笑道:“那鼠辈必已逃走,其必知留下无益,唯自讨苦吃。”
老寨主笑道:“大家也不要疑神疑鬼的,方才皆是自己人一时高兴不能自控乱叫的,忘乎所以吗。又哪里是啥过境的鼠辈的。”
大家这才又说笑了起来。
横梁上之人闻听,暗自嘿嘿一声冷笑,连擽胸口几把,长吐口气,暗自庆幸。
任天琪笑道:“爹爹言之有理,小子我想必是酒水喝多了有点耳鸣,疑神疑鬼罢了。该罚该罚。”
任天琪笑着又连喝三杯酒。
任天琪笑着道:“吾之武功只赖以体內蛮力,实无玄,温二哥武学造诣那才叫博大jing深;韦家老哥儿俩之配合那才叫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世间罕见哪。况且我今i之身手也多授于四位义兄的。”任天琪瞧了四位义兄各一眼。
老寨主闻言,忙端一杯酒,离桌笑呵呵上得前来,对着四位义侠深见一礼,先一干而尽。
鹿谦等四人忙站起还礼,满杯而干。
任天琪坐下伸手端杯喝口酒,又伸手拣几粒硬果在手头,面无表情,凝神搜寻那出声之人。
老寨主手捋胡须笑道:“四位义侠既是小儿义兄,又为小儿授业恩师,武学功底自是不在话下。对四位大恩人,吾任家堡上下,包括老夫在內,不敢有其他奢望,唯望四位能在小寨如同待自家里般,能ziyou自在便好。”
鹿谦四人自明白任天琪那投来的一瞥,对视了一眼,大和尚口诵了声法号。
一点红温廷玉躬身笑道:“老爷子客气,吾等心中自是早已将此视为家了。只是吾等在外散慢惯了,只怕老爷子瞧不惯吾等鲁莽举止。”
老寨主仰首大笑,道:“如此散慢才好,才不至于束手束脚,显得了生疏。小老儿自是求之不得的。”
鹿谦四人均为聪惠睿智之人,深知任家堡历来均为以武从军,多凭军功封爵之武学官宦世家,不但老寨主,大爷武功深厚,便是身边这些垂手而立之男仆,奉壶掩笑之女佣,皆大多身怀武学功底,今儿如不展露一两手,势必会招来猜测与轻怠的,何况贤弟方才也已暗示要几人稍露拳脚威慑藏身之人;又见得贤弟面容严肃,蓄劲待发,自是理会。
鹿谦接过话茬对一点红笑道:“今儿月se明亮,老爷子与大爷均在,二爷方回,难得相聚良辰,要不,吾等兄弟几个也来露露丑,助助兴如何?”
老寨主还未出声,黑鹰一下子便给蹦出,一捋袖口,大口一咧,嘿嘿一笑,道:“好咧,老爷子汝就回去坐好了,该轮到咱兄弟几个前来耍弄耍弄了。”
语言未落,黑鹰已出拳生风,舒腿连绵,弯曲弹跳,似猿如猴,尽显沉猛快疾,的确与中原武学套路尽不相同,虽说快疾沉猛,却是轻便灵活,并未激起一点点的灰尘。
黑鹰收起拳脚,闪身大厅门口一侧。
白鹰上来,一套少林龙抓手,探,劈,勾,送,拿,捏,推,顶,简捷到位,看似轻巧灵活,实则力大劲沉,碰着就断,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