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恶毒了,连孩童都不放过。”沈贤妃重重拍响案几,咬牙切齿。她并不是因为苏正一家的死心痛,而是预感此事会牵扯极大,她焦虑担忧惶恐。
“凶手不放过孩童,就是要斩草除根,做得果绝利落。这此日子,我一直担心苏正一家会泄露当年的秘密,有人把他们一家除掉不是更好?”五皇子和沈贤妃考虑的角度不一样,他认为这是一件好事,闹不清沈贤妃为什么如此难受。
沈贤妃斜了五皇子一眼,不想跟他多说,转向王统领,“王大哥,你接着说。”
王统领听到沈贤妃叫他大哥,无比激动,说话都带颤音了,“最先发现苏正一家死亡的是他们家的老仆人,老仆人一早就匆忙报了官。宁安郡郡守带人堪查时,他们一家就象睡着了一样,一点也不象已死之人。连成骏和津州府衙官员去查看时,他们的尸首就变了形,好像被毒虫啃噬了。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的尸首就只剩了皮囊和白骨,血肉都被一种玉白色的虫子吃光了。苏正的两个女儿和大女婿还有几个孩子都是被人砍掉头颅而死,死相很凄惨。”
五皇子不由打了冷颤,“这杀人的方法也太狠毒了。”
沈贤妃扫了五皇子一眼,沉思片刻,问:“王大哥,你还有什么发现?”
“也没什么其它发现,他们一家死相惨烈,母妃还是别多问了。”五皇子想遮掩,触到沈贤妃尖锐多疑的目光,他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你应该让你母妃知道。”王统领的声音低沉坚定。
“还有什么事?告诉我。”
王统领沉吟片刻,说:“在苏正家的内墙和外墙上都用鲜血写着‘恭贺贤妃娘娘回府省亲’,宁屿宠妾所住的院子和苏家大女儿的宅子也都写了这句话。”
“果然是冲本宫来的。”沈贤妃扶着案几站起来,又重重坐下了。
五皇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大变,急问:“母妃,怎么说?”
王统领沉默片刻,轻声问:“你怀疑是谁做的?”
沈贤妃紧紧捏住桌子,沉声说:“具家圣女。”
“具家圣女不是在跟我们合作吗?她为什么要杀苏正一家?母妃为什么说是冲你来的?”五皇子感觉自己的脑子跟不上了,越听越迷糊。
“还不是因为你。”沈贤妃怒视五皇子,真想赏他两个耳光。
王统领很自然地扶沈贤妃坐到软榻上,“你先平静一下,有话慢慢说。”
沈贤妃喝了口茶,稍稍平静,冷哼说:“我一直嘱咐你先别对那个臭丫头动手,想收拾她,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就是不听,非要联合林家人先下手为强,最后怎么样?那个臭丫头得了美名,得了丰厚的赏赐,还被封了县主,你们呢?丢了脸面不说,还得不偿失,折腾了半天,倒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这些事怎么扯到一起了?有什么关系呀?”五皇子低头嘟囔。
“怎么没有关系?要那个臭丫头的命也行,你让林家人动手呀!真出了事还能把自己择清。你倒好,不但自己动手,还把具家人卷了进来,收拾一个臭丫头用得着兴师动众吗?我们跟具家人有联系的事让人发现,你要杀人灭口不错,可你把事情做干净呀!那人没死,你怕他说出来,又演了一场你被具家人劫持、中的蛊毒的戏。害的具家人败露了足迹,还死了几个人,以后朝廷定会加大对具家人的缉拿力度。具家圣女阴毒无比,你让具家有损失,她不回击你吗?以灭苏正一家恭贺我省亲,你以为这是好事吗?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猜忌呢?”
五皇子愣了片刻,低声说:“那姓白的就是当年给我们提供七芯莲的人,他又看到了我和具家人在一起,我就让具丙具丁杀他灭口,除去心腹大患。没想到具丙具丁的蛊虫阵被人破坏,毒虫反噬,我们为了保命,就都跑了,他就被人救了。我说服具丙具丁跟我演一场戏,我假装遭他们劫持中了蛊毒,又让王叔放他们走,只死了具家几个喽啰。我这样脱去嫌疑对谁都好,具丙具丁也认为此举可行,有什么不对吗?具家圣女为什么要杀苏正一家给我们添堵呢?”
为了堵白泷玛的嘴,五皇子给了白泷玛一条商路,一个月之内还要会十五万两银子。见沈贤妃大光其火,这件事他只字也不敢提了,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王统领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叹气说:“不管是杀人灭口,还是演戏脱身,你做得都不错,但你没充分考虑你这么做的后果。你杀人灭口,结果人没死,肯定会威胁到你的安危。你随后演戏脱身,考虑得也不周全,会被精明的人一眼看透。你演这场戏暴露了具家人的身份,具丙具丁逃跑了,具家也有人死。这样一来,具家圣女会怀疑你们跟她合作的诚意,定会给你们反击和教训。具家圣女杀苏正一家就是向你们表明她对你的做法很不满,接下来恐怕她还有后手。”
“那、那怎么办?他、他不会对我下毒手吧?”五皇子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慌了神。具家圣女这么阴毒,能轻饶了他吗?
“你现在知道惊慌了?”沈贤妃厉声训斥五皇子。
“跟具家人合作就等同于引狼入室,早知道会这样,就不……”
“到现在说些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