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颂钦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无法原谅自己,无法接受上官玄钰温暖的怀抱。
“你走,你走啊!”颂钦疯狂的挣扎着,她无法依靠在他的怀抱中,享受他的温暖与安慰,甚至是关怀与谅解,她都不能。
因为她不能自私的享受这些,而心里却有爱着另外一个男人。
这样的她,不论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自私的,都是不公平的。
颂钦再次将上官玄钰推开,狠狠的推了一下,因为她是习武之人,所有手劲有点大,而上官玄钰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而已,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颂钦的对手,被颂钦这一推,竟是退了老远,跌倒在地上。
他有些错愕,可颂钦却是一直对他怒吼着,“快走,我不想看到你!不想再看到你了!”
“钦儿……”上官玄钰呆愣的跌坐在地上,看着颂钦坐在床上绝望的捂住自己的脸。
她的发丝那样凌乱不堪,身上的纱布都狼狈的松开了,他不忍心看着她这个模样,这样痛苦这样疯狂……若是因为他,而使得她无法平静的话,那他走便是了。
他走便是了。
上官玄钰幽幽的起身,身上的衣服都狼狈的松散着,都没有去整理,只是一步步的后退着,目不转睛的看着颂钦捂着脸,痛苦的跪坐在床上。
他看不到她的脸,却仿佛是能够感受到她悲切的神情一般。
默默的后退,然后轻轻的打开门,一言不发,迈着沉重的脚步,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
北境使臣的到来,像是给这微凉的天气带来了最后一丝冰凉。
恍若之前还是明媚的夏天,转眼一变,在接待北境使臣的同时,便已经是阴霾密布瑟瑟秋风了。
颂钦站在窗前,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好的这么快,连御医都说,这简直是他们行医几十年来,遇见的恢复力最惊人的病人了。
连那被钉子钉的粉碎的脚踝骨,也是在短短的数日内,便能勉强拖着伤势支撑着,歪歪的走上那么几步。
甚至连刚开始颂钦感受到的那种蚀骨疼痛,也是一天天的减轻,她很敏感,她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便是从上一次那中蛊事件开始,她的恢复力就相当惊人。
连御医也说,那被毒虫腐蚀的伤痕,这辈子都别想要愈合了,可她不但恢复了,如今的肌肤甚至比以前更加完美无瑕,那次的蛊虫事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点的伤痕。
如今满身皮开肉绽的鞭伤,也是好的那么快,已经结疤了。
“姑娘,喝药了。”明雪的声音轻轻的想起,好像心情不错,眸中也是带着几分笑意,将药碗端到颂钦面前。
颂钦从窗前转身,已经苦恼的皱眉,因为从明雪进门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闻到了那药中一种独特的味道。
不是一般的苦涩药味,而是带着一种叫人难以忽视的腥味……
而且,颂钦看着那白瓷碗的边缘,那些本应该是黑色的药汁,却总是隐隐的带着一种暗红,混合在这黑色的药汁中,恍若隐藏这一抹血腥一般。
闻着这难闻的药味,颂钦不由的皱着眉头,“为什么我感觉这每次的药都这么奇怪,好像和我之前在山庄的时候,喝的一模一样?”
颂钦感觉这个要和避暑山庄内的药是一样的,有着一种叫人难以忍受的血腥味。
“应该是吧。”明雪眸光一闪,将药递到颂钦面前,才笑了起来,“这天下的药不都是一样的吗?况且那时候姑娘身上一身的伤痕,如今也是,御医肯定也是为了避免姑娘留下伤痕,所以目的一样,药自然也就一样啦。”
颂钦苦皱着眉点了点头,别过了脸,幽幽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公子那边如何了,这西境使臣都来了三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收到,真叫人在意的很。”
“唉……”明雪也是谭一生气,悄无声息的将药碗又往颂钦的面前挪了挪,才道:“公子公子……公子的哪件事情不是做的好好的,唯独叫我盯着你喝药这件事,真是越来越难办了。”
颂钦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着明雪一脸故作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这都被你看破了,我喝还不行吗?”
明雪每日都会监督她喝药,每次都要喝的一滴不剩……说是上官玄烨千叮咛万嘱咐的,所以她只好恪尽职守,哪怕颂钦想找个借口耽误几分钟,她都不允许。
抬起药碗,颂钦皱着眉头,从不知道,原来喝药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忍住喉中有些恶心的冲动,颂钦狠狠的闭住气息,抬头将药喝了个精光,滴水不漏,然后皱了一张脸,感觉一呼吸,满腔都是那种无法忍受的血腥味。
毕竟这药味实在是比普通的药难喝多了,越发的叫她觉得,像是掺了人血一般。
明雪笑着递过来些许蜜饯,颂钦忙含了几颗在嘴里,甜蜜的味道才将这反胃的血腥给压了下去,也叫她的脸色好看了些。
“这药真是越来越怪了。”颂钦忍不住皱眉。
而明雪以最快的速度将药碗收拾走了,看着颂钦的样子,不忘道:“想太多,只要能治好身上的伤就好了。”
说吧,退出门去。
颂钦一叹,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阵广狂血。
看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颂钦仿佛听闻今天是皇宫招待西境使臣的日子,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准备晚宴了吧,可这天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