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皎颜稳下心头的怒火,说道:“只不过是弹弓,小孩子玩的罢了,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祁渊沉吟了一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拉起皎颜的手,玩味地说道:“既然不会射箭,那么就学吧!寡人亲自教你!”他祁渊喜欢的女人怎么能不会骑马射箭,传了出去,在崇尚武风的楚国,他还不被笑掉大牙!
只是,震惊的众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看清,牵着身后少女绵软的小手时,祁渊眼中快要溢出的笑意和不知名的宠溺。
楚王既已走远,回过神来的众人都缓缓直起身来,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惊异无比。
一身浅绿色骑装的荷韵睁大了眼睛,不无羡慕地说道:“没想到皎颜她,这么受大王的欢心!”
甜慈甚是同意地点点头,说道:“想当初,她在越宫时教习嬷嬷总是训斥她,没想到,到了如今她倒是飞上了枝头!”
“你说她有什么好,樊大夫和大王都这么喜欢她?而我们,呵,连明日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就是连处事圆滑,逢人三分笑的落梅想到被活活打死的嫦娟,也忍不住口气酸了起来。
荷韵不服,说道:“樊大夫怎么可能喜欢她?以樊大夫的聪明和权势,若是喜欢,她会来这楚宫?若是喜欢,她现在哪会在这里?”前阵子的流言蜚语虽然隐隐约约,但是被有心人闻出了几丝猫腻,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也能猜出个*出来。
如画看着她们,一直抿着嘴角,在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羡慕的成分,羡慕那个来自乡野的少女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两个世间最优秀的男子的喜欢。但是听到荷韵的话,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你就说错了!”
荷韵看向她,眼角眉梢是不信,问道:“凭什么说我说错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画垂下眼眸,静静说道:“樊大夫他,很喜欢皎颜。”她从小在青楼中长大,虽然是清倌,但是人情世故,男欢女爱看得太多。旁观者清,所以她能轻而易举地看出那个闻名天下的谋士眼睛中的情愫。
因为喜欢,所以在乎,所以害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是她曾奉劝皎颜的话,但是这又何尝不是在嘲笑自己。笑自己,枉费一张好皮囊,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真心交换的男人。
见如画不再置一词,越女们脸上的表情皆是不屑,显然是对她的话明显的不相信。
荷韵还想说什么话,但是刚刚张了张嘴,就被一直保持沉默的清莲打断了。
清莲横了她一眼,说道:“不管怎样,她是我们的姐妹,是越国的女子,纵使你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一万个不舒服,也要收敛起来!不然,我都保不了你!”
荷韵眼神闪烁,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退到一边。
虽然清莲平日里看起来随和,但实际上淡漠理智,是她们的主心骨。不管是在越国的身份地位还是在楚国的,都是越女中的翘楚,她说的话在她们之间一向是极具重量的。
清莲无波的眼神看向远处的祁渊和皎颜,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怪不得她是美人计中最重要的棋子。如果真的是如如画所说,却真真是没有想到当初他自己提出的美人计最后害的却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也没想到君上走了如此一步好棋,迷惑了楚王,牵制了臣下。
想到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凝霜不死心地在越国一直等着,清莲挑了挑眉,越发对皎颜好奇起来。
一个出自乡野荒村的少女,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和利益价值,充其量最多算是个大将军的遗孤,却硬生生地比过了越国最出色的女儿,楚宫最娇媚的女子。
清莲在远处看见了一直卑躬屈膝的越王和他的臣下,那般逆来顺受的样子让越国的尊严彻底被楚国踩在了脚底下的时候,她出声喃喃自语:“到底是为什么呢?”
垂在腰间的发丝轻缠着,耳边是祁渊喷出的温热的气息,娇小的身子被他几乎半抱着,皎颜的脸色堪比天边火烧的云彩。
楚王亲自教骑射……
这是多少人想都没有想过的殊荣啊……
但是,感受到来自四周的恨不得万箭将她射死的目光,皎颜觉得,她真的是消受不起!
可是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真的是半点知觉都没有。
“箭头要瞄准红心,然后用手指固定住位置。”祁渊半抱着皎颜,手握住她的手,固定着箭尖,神情甚是认真,只是借着行为却是吃尽了某人的豆腐。
皎颜咬着牙,任他抱着自己握着手,拉开弓弦,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然后手慢慢拉开弓弦,直到你拉不动的时候。”
皎颜的手被勒得生疼,暗自磨牙,小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祁渊眯起他好看的眼睛,瞄着场上的红心靶子,同样小声威胁说道:“专心一点!寡人从来不拖靶,这回你要是给寡人丢了脸,看寡人怎么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