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亲昵，动作暧昧，看在外人的眼里真的是说都说不清楚啊……
既然说不清楚，就不说了吧，反正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而她也不想解释。难不成她还要和楚宫里所有的人一个一个解释吗？
反正都是‘死’，皎颜不想再多想了，听祁渊的话，将注意力放到几十米开外的红心靶子上，手中的弓箭好像不再是弓箭，而是她在古河村时惯用的弹弓。
弓弦被拉至椭圆的形状，祁渊觉得到了时机，便退了开来，然后示意皎颜放手。
皎颜斜着头，注视着草甸上那红色的心，手指一下子松开，弓箭便‘搜’的一下冲了出去，划开风声，呼啸而去——
祁渊淡淡地说道：“再射几箭吧！”
皎颜抿了抿嘴，然后再拿起一支箭，按着祁渊教的步骤，搭箭，拉弓，瞄心。一共射了三箭，到了最后动作一气呵成。
祁渊笑眯眯地看着皎颜放下弓箭，看着她唇角微微翘起，有些得意的样子。
四只箭正中红心。
众人哗然，虽然有祁渊的帮忙，一个初学者在第一箭的时候便能正中红心不能算些什么，也许还有些偶然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后来的三箭连续命中，天赋不能不称之为高。
绿蕊高兴地拍掌，说道：“美人好厉害！”
皎颜抿嘴，腼腆地冲她笑了笑。祁渊得意地看着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他亲自教的徒弟，能不好吗？
确实，皎颜从小玩弹弓，一手弹弓的功夫在整个古河村里没有一个人能在她之上，瞄物的能力可谓是与生俱来的精准，再加上祁渊这个个中高手的从旁协助，学骑射实在是容易不过。
一身粗布麻衣在马厥旁侍奉的越王和樊清他们也自然看见了这一幕。
充当着侍卫角色的羟野惊叹地说道：“没想到皎颜在射箭方面的天赋如此之高。”
古溪认同的点点头，说道：“在越国，我确实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能在如此距离一次命中四箭！”
越王淡淡地说道：“聂敬将军在当年是越国骑射功夫最好的人，皎颜作为他的后人，会有这样的天赋也是不足为奇了。”
古溪脸上是少有的惊讶，说道：“她是聂敬的后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当年将军的夫人在将军死后也就跟着失踪了！”
越王看了他一眼，说道：“她去了古河镇，直到嵛潼关一战后，我们也才知道他们有个女儿。那些日子，你尚在邶蔚打仗，不知道也是正常。”
说着，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樊清一眼。在楚宫之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越王早已猜出个一二，但却没有追究，在越国的臣子看来已是大度的很了。
但是，虽然不追究，但并不代表心里会舒服。如果不是因为途中生出变故的话，也许他的帐下是不是又会少了一名大将？这是不是代表着一个女子和一国相比，在他公子樊清心中是等重的，甚至，分量还会重一些。
而樊清却好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般，只是低眉垂眼地手拿着铁枪笔直地站在围场外，专心致志地看着地面，身子笔直。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羟野看见他垂下来被袖子微微遮挡住的手早已握成拳头，而握着枪的那只手也是指骨泛白。
他转头看向围场之中练习射箭的少女，身旁站着的风姿绰约的男子，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也亏得是樊清，唤作是他，估计早冲上去抢人了吧！
祁渊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啧啧地摇头，说道：“准头是有了，只是力道欠缺了一些。”
皎颜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尽力了！”
祁渊挑眉，想到皎颜病才刚好，而且本身就是女子，力道小了一些也是正常，但是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不满意。
双手背在身后，祁渊淡淡地吩咐逐愠，说道：“命人将景华殿中的那张弓取来！”
逐愠傻眼了，小心地确认问道：“王上是要射箭？”若是要射箭，这里的弓也是百里挑一的，为什么非要那把在战场用的？若不是，那就更恐怖了……
祁渊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是那把小的！”
压下心头的震惊，逐愠恭敬地弯着身子，回道：“诺。”然后退开便吩咐人跑去景华殿中取弓。
“景华殿中的弓？是什么弓啊？很神奇吗？”皎颜听到周围的吸气声，看到连绿蕊也是一脸抽搐的表情，向祁渊连续问道。
祁渊沉吟了一下，笑答：“那张弓比普通的要小一些，弓弦是楚国最好的千里马的马尾包着麋鹿群的领头鹿身上最软的筋做成的，所以弹性很好，弥补了射箭人力气的不足，适合女子骑射！”
“哦——”皎颜点点头，注意力又回到了靶子上，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等等。
皎颜放下弓，转头瞪向祁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渊眼睛是点点的戏谑，指了指自己，说道：“马尾出自寡人的坐骑，鹿筋是从寡人射的麋鹿上抽下来的，连那张弓，也是寡人亲自做的！”
皎颜抽抽嘴角，问道：“很珍贵？”
祁渊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俯下身下巴蹭着皎颜的额头，轻声打趣道：“你没看见周围的嫔妃眼睛都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