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月站在树下,气得双手叉腰:“你下不下来?不下来我明天就把你送回家去!”
杨宝弟站在树丫叉上气鼓鼓的和杨初月谈条件:“好,我下来,不过你得保证不打我,不送我回家去才行。”
杨初月气得不行:“做错了事还敢谈条件,快下来!”
杨宝弟铁了心不下去,坚持说道:“你不打我,我就下来。”
杨初月想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说道:“好,我今天不打你,也不送你回家去,你快下来。”
杨宝弟不相信杨初月答应得那么爽快,提出要求说:“你得发誓,不然我不下来。”
杨初月气赌,想不到这娃儿居然会说这话,想了想就举起右手发誓说:“我发誓,我今天不打杨宝弟,也不送他回家。如果扯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杨初月发了毒誓,杨宝弟慢慢的从树上滑了下来,缩着头走到杨初月面前。杨初月忍住没发火,说:“走,去学堂。要让我知道你下次再逃学,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看到杨初月举起棍子,杨宝弟忙着提醒她说:“姐,你发了誓的不打我,小心被天打雷劈。”杨初月举起的棍子扬在半空,虽然她不信毒誓这东西,但今天得忍住不打杨宝弟。
杨初月送杨宝弟到私塾,看着他坐到位置上才回去。想到杨宝弟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听话,不由得心焦,这孩子得怎么管教才行啊。
头一天杨宝弟待着没事,第二天杨初月把杨宝弟叫到院子里,让他站着,拿了一根大棍子气急败坏地教训他:“爹娘好不容易存了钱让你上学,你就这样糟蹋。你非得去小树林爬树掏鸟蛋,我问你,你做哪些事有啥子用?”
杨宝弟看到五姐这次真的发火了,带着哭腔说:“夫子讲的那些东西我又听不懂,我真的不想学书本上那些没用的东西。我真的学不进去啊,五姐,你不要逼我嘛。”
杨初月不吃这套,杨宝弟在她面前装可怜已经不管用了,杨初月气到:“把左手伸出来。”杨宝弟哇哇大哭,颤微微的伸出手,杨初月毫不客气的打了他三十下,杨宝弟疼得大哭,大喊着说:“五姐,你说过不打我的,你发过誓的。”
杨初月打杨宝弟的手心一点儿也不心软,“我只说昨天不打你,没说今天不打你。”杨宝弟知道上当了,放开嗓子大哭,把王大娘三人都引出来了。
她们看到杨初月这个打法,也不上去劝。杨宝弟到邱宅住下后,虽然没给她们添麻烦,但给左邻右舍的惹了不少事出来,杨初月必须狠狠的教训他一次才行。杨宝弟被杨初月打了一顿,老实了几天,他确定斗不过杨初月,只得暂时臣服。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春末的那场干旱还没过,阳光比任何时候都毒辣。已经快到戌时了,杨宝弟还没回家,杨初月急得出门找人。阮夫子家,杨宝弟的同学家,无论是他常去的地方还是不常去的地方,杨初月都挨个找遍了就是不见人影。
杨初月正在寻思杨宝弟到底上哪儿去了,就听到迎面走来的一个挑菜的老农对她说:“不晓得是哪家的娃儿,在丰莱河下游洗澡沉到了河底了,不晓得救起来没,你去看一看吧。”
杨初月听了右眼直跳,难道下河洗澡的是杨宝弟?杨初月赶忙往河下游跑去,杨宝弟可千万别出事,否则她没法向杨老三和柳四娘交代,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杨宝弟跑到河边,只见那边河边围了好些人,有一个男人从水里冒出来,手里托着一个溺水昏迷的小男孩,杨初月定睛一看,果然是杨宝弟。
杨初月急急的挤进人群中,只见那个中年男人把杨宝弟拖上岸,杨宝弟肤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杨初月扑上去,试探杨宝弟是否还有鼻息。幸好还活着,杨初月悬着的心落下了,念了数声谢天谢地。
杨初月想起上辈子学的急救常识,先给杨宝弟先把胸腔里的水挤出来,再给他人工呼吸。等到杨宝弟的气息平稳了些后,杨初月向那个救杨宝弟的中年男人道谢后,背上杨宝弟就往江大夫家跑。
杨宝弟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江大夫皱着眉头把脉,杨初月焦急的在一旁问:“大夫,我弟弟怎样了?”
江大夫庆幸地说:“若不是及时救上岸,你弟弟这条小命就难保了。我先开一副药熬了让他喝下,让他把肚子里的脏物吐出来,再给他开一副洗肠胃的药,给他洗洗肠胃,让他在床上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杨初月感激地说:“谢谢大夫,谢大夫。”
拿着江大夫开的药到后厨熬了端来给杨宝弟喝,杨宝弟喝下药后没多久就醒了,趴在床边把肚子里的水和泥等脏物吐了个干净。江大夫再一碗药灌下去,没过多久,杨宝弟的肚子就“哗哗”的响,杨宝弟的肚子涨得难受,直叫要上茅厕。
医馆里打杂的童子扶着杨宝弟去上茅厕,杨宝弟整个人在茅厕里拉得都快虚脱了。杨宝弟精力不济地出来了,杨初月扶着他回正堂做好,端了一碗清水来让他漱口。等杨宝弟的脸色好了一些后,最后江大夫再给了他一碗药,杨初月递给他:“喝。”杨宝弟捂着肚子,一脸苦相,用眼睛委屈的抗议:可不可以不喝?
“想活命就把药喝了。”杨初月不允许他拒绝。
这次杨宝弟犯下大错,刚才又到鬼门关走了一圈,只得听话喝药。杨宝弟喝了药,江大夫吩咐童子帮杨初月将杨宝弟送回去。杨宝弟还活着,杨初月已经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