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牙侩本来想说,女子学堂的学费可不便宜,但是想着人家一千四百两银子毫不犹豫就拿出来了,可能也不是缺钱的人家,只是人家低调罢了!
他笑呵呵的道,“那学堂就在兴才街甲五号,你顺着我牙行这条路往东走,过两个岔路口后右转就是兴才街了,顺着那街道走,你定然能找到咱们云水镇的女子学堂的。”
安夏脸上带着笑容,向郑牙侩颔首,“多谢!”
离开了鼎源牙行,安夏直奔兴才街甲五号,到了那书院门口,只见雪沁书院四字秀丽蜿蜒的书在匾额上。
这女子书院与男子书院的的建筑风格颇为不同,云水镇的男子书院,她前些日子经过的时候瞅了几眼,建的雄浑巍峨,而这女子书院,光从门外瞥见的那一抹光景,就知道处处透着秀丽雅致。
书院的门房见有人靠近,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淡淡道,“姑娘这是来找自家小姐的吗?现下先生正在授课,你还需再等一等。”
安夏的打扮,实在是不像是可以读得起这女子书院的模样,倒是像某个大户人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安夏听了书院门房的话以后,微微一怔便笑着道,“我不是来找人的,我是想问问来书院上学,是个怎么样的章程?”
门房听了安夏这话,狐疑的看了她好几眼,自觉心中了然。
虽然这云水镇的女子书院,大部分有富贵人家的女儿才能来念书,但也有一部分是家里条件尚可,不算缺吃穿,能挣几个银子的,又只有一个闺女的,也会拼尽全力供女儿来书院念书,只盼着她来日能嫁个好人家,而他们就可以靠着聘礼大赚一笔了。
眼前的这女子穿的起细棉布的衣裳,家里总能有几个嚼用的,而且她生的极美,若是能识文断字,主持中馈,那被员外郎瞧上去做儿媳妇,也未尝不可!
他淡淡的扫了安夏一眼,“是你来念书吗?若是的话你同我一起去见先生吧,他们会考考你!”
安夏连连摆手,“不是我,是我的姐姐和妹妹!”
门房心中纳罕,姐姐和妹妹?那是他的猜想不对吗?还是说她们家供得起这么多人上学?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既然不是你本人,那我便不能带你进去了。”
“如果是你姐姐和妹妹需要上学,你就把她们带来,先生看过了才能决定收不收。”
安夏唇角勾起一个笑容,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带她们过来!”
她离开了兴才街,又去了一趟市集,买了鸡鸭鱼肉还买了一大罐鲜牛奶后坐着牛车回家了。
到了家中,见安春和安秋正好都在,就笑着朝她们招招手,“大姐,秋儿,你们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安春和安秋闻声,各自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朝着安夏走过去。
她们俩坐在安夏的对面,一脸好奇的问,“啥事儿啊?”
安夏用手比了个二的手势,“两件事!”
那姐妹俩看到安夏神秘兮兮的模样,更加好奇了,“哪两件事情?”
安夏笑容璀璨,从怀里拿出那青禾酒楼的地契拍在了桌上,“咱们的铺子已经买下来了。”
“买的?”安春一边问,一边拿起地契。
可是她不识字,根本看不懂地契。
安夏笑着道,“买的,地方宽敞的很,一共三层楼,后边院子很大,酒楼前边地方也宽敞,好停马车,还在上好的地段。”
安春听安夏描述完,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然不识字,但是她知道云水镇的酒楼价格很贵!
“那岂不是家里的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若是这样,岂不是连买食材都没钱?
安夏摇头道,“没有,还剩了好些,支撑酒楼开业是没有问题的,那家酒楼老板急着脱手,少了近一半的价格!”
安春听安夏这么说才放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安秋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的问,“那第二件事呢?”
安夏笑着捏了捏安秋的小下巴,“第二件事,就是我明日要带你和大姐去雪沁书院去见先生。”
安秋一听,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真的吗?太好了!”
安春则是一脸为难,吞吞吐吐道,“夏儿......大姐......大姐年纪大了,人又笨,怕是会学不好的吧?”
她其实也想读书习字,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脑袋瓜子没有两个妹妹聪明,怕学不会,心里很忐忑。
安夏侧头看向安春道,“大姐,你咋看都没去看就打退堂鼓了呢?”
“你若是不习字,到时候账册都没办法看,若到时候酒楼有人糊弄事你咋办?”
本来一直在打退堂鼓的安春,一听安夏说这个话,心里又生出一股子勇气!
她不能因为害怕,就总拖累两个妹妹,若是她因为不识字而被人糊弄,这烂摊子到时候又要夏儿出手去处理,她不愿意惹这样的麻烦。
勤能补拙,只要她比旁人更多多的用些心,总能够学会的!
她似下定决心,暗自握拳道,“夏儿,大姐答应你,明日和你一起去书院!”
安夏黛眉微挑,她想不到安春这么快就想通了,她还以为她得劝她好一阵子呢!
“好,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咱们明日一早先去雪沁书院见先生,见完先生,办好入学以后,再去瞧瞧咱们新买的铺子!”
翌日。
天光才微明,安家三姐妹就坐着李招财的牛车去了云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