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家人离开,夏浅珺对凌王妃道:“看那孙公子对陈寒烟倒是情深,方才那眼睛直往帘子后面瞄,大概以为陈寒烟会藏在帘子后面呢。”
因为对陈寒烟印象差极了,夏浅珺也不忌讳背后说人是非了,况且方才孙其浩那看向帘子处的眼神太热烈直接。
凌王妃看着不远处将聘礼抬走送到陈寒烟院子里,正在忙碌的下人们,挑起唇来笑了笑,“原先我没想到她一个知礼的大家闺秀敢背地里私会男人,算计人亲事,也就罢了。在她出嫁前的这些日子,我是绝不会让她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再连累妙儿名声。等她嫁出去后,就是与咱们断绝关系的时候,她爱怎么就怎么。”
因陈寒烟与孙其浩大街上那美人书生相遇相爱的桥段,让一些有心人难免说凌王府的女眷不检点,虽陈寒烟不是真正凌王府女孩,但却是客居于此,又被凌王妃带在身边与明妙郡主一起,所以连带着有人说闲话,质疑明妙郡主的闺名声誉。
不过,陈寒烟今日是真想出来偷偷看看孙其浩的,却被凌王妃派去守院子的嬷嬷婉拒,告诉她婚前见面不吉利,才让她打消了念头,后来等知道下个月就会出嫁时,高兴极了。
她的丫头织云一想到那俊秀斯文的未来姑爷,也粉面微红,“奴婢恭喜小姐,您好日子就要近了,这些天您就好好歇着,奴婢会快些为您准备好荷包绣帕,好让您新婚送人。”
织云看着清美如仙般的小姐,觉得小姐真是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唇微微抿了下,不过她比小姐还小上三岁,小姐还大姑爷一岁,自己这也算是优势了。
一心沉浸在即将嫁给心上人,又是太傅嫡长媳这清贵身份的陈寒烟,脸若桃花般娇羞,轻轻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察觉到织云的小心思。
“小姐,孙家给的聘礼可真多啊,”织云看着那一箱子一箱子被抬进来的聘礼,眼中带着羡慕,“可见多么看重您,就是不知道王妃会扣下几成?奴婢可是听说有许多人家都会扣下好几成,有的甚至还以次换好呢。”
陈寒烟却摇了下头,道:“不会,我自住在府中,虽说吃用是王府中出,但也曾往交过用度银钱。而且,王妃应该不会做出克扣我聘礼的事。”
即便她不承认也不行,凌王妃其人行事磊落,便是她父母留给她的铺子也都是凌王妃代为打理,每年收入较以前都丰盈,且全都属实,凌王妃做事没有让人可诟病之处,倒是她抢夺明妙郡主婚事这一行径已让她在凌王妃面前抬不起头。
织云又道:“小姐您大婚,老爷族里的族亲会来吗?”
陈寒烟微微蹙了下眉,她那些族亲可不是什么好的,不然当初凌王也不会将她接到王府客居,虽说是因自己父亲为凌王挡过剑,可也是为免她一介孤女被族人欺负。
“这些王爷都会处理,便是来了也无妨,”等她嫁人便是太傅嫡长孙媳妇,这样的身份,便是族人也得巴着敬着,她不惧他们。
“那就好,”织云还盼着跟她的小姐共享富贵,真不想被陈家族人拖后腿。
“你去把那匹石青色缎子取来,我为王爷做双夹鞋,以表照拂之恩,”还有一个月多,时间还来得及。
“是,小姐,”织云依言去了。
陈寒烟倚在窗前看那秋风吹落的叶片,嘴角翘了翘,自己也快有家有根了,再不是浮萍般寄居在这王府的孤女。
因很快便是仲秋节,何老夫人与范氏也将打道回府,夏浅珺顾忌身体,没有亲自相送,便让凌琰前去何家别院拜访了外祖母,并给何府诸人选送了些礼品,给老夫人送了补身体的上好血燕。
是以,凌琰便将她可能怀有身孕的事告诉了何老夫人,“珺儿这些天身形有些消瘦,我与母亲也担心她身体,因此不能前来相送您二老。她也是想多陪陪您二位,平日里也多与我说您二老疼她。”
“哎呀呀,这傻孩子,这般见外作甚,咱才不兴弄那些繁文缛节死规矩,只要珺儿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做得对,这不能确定时,也不能马虎,小心为上,等要是真的怀上才更得多注意,比如说……”
女儿没了,何老夫人把颗心都系在外孙女身上,希望她过得好。
如今,听到外孙女有可能怀上孩子了,何老夫人喜得那笑容都停不下来,她是生养过两儿一女,又有好几个孙子的老人,知道的自然多,便拉着凌琰好生说了一通该注意什么该怎么照顾人。
范氏在一旁也笑,等何老夫人停下话后,对凌琰道:“听听你外祖母高兴的,外甥女婿可别嫌,她这是盼着抱重外孙子了。这些女人怀孕的事的确不能小觑,可以找位看妇科好的郎中,询问下,让珺儿身边伺候的丫头和嬷嬷都好好学学,尤其是那些小丫头,没嫁过人,不太懂,更得叮嘱好了。”
“是,外祖母和大舅母说的是,我也是这般想的,只等过几日珺儿能确诊了,”何府的两位长辈是真的关心自己妻子,凌琰亦敬重两位长辈。
“等确定了往何府那里送个信,若是这时没有也别着急,你们刚结婚才几个月,珺儿年纪还小,很快就会有的,”何老夫人看得出来这个外孙女婿待自己的外孙女很疼爱,可有些话该替外孙女说的还是得说。
“是,则彦都明白,您放心,我与母亲先前也曾说过,等珺儿大些再受孕更稳妥。”
“你母亲那是个明白人,人也好,我呀,很放心珺儿在王